“哦哦, 差点忘记了。”

林蓁蓁拍拍脸，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等她开门的时候, 整个人就变了一副模样，瞧着弱不禁风, 脸色苍白的可怜模样。

“招娣, 你醒啦, ”张父正巧从厨房里出来, 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看到林蓁蓁起来跟看到救星似的，“你身体怎么样, 要不要……”

张父的话还没有说完，林蓁蓁就扶着木门, 微微弯下腰，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咳咳咳！”

那胸腔发出的震动, 仿佛要呕出血来, 等到林蓁蓁咳嗽完这一阵，抬起头来时, 脸白如纸，说出的话也是绵软无力带着几分沙哑, “爸，我去帮你……你们，咳咳。”

说着，林蓁蓁往前走了几步, 就眼前一晃，要不是旁边还扶着东西，就会马上摔倒在地。

看到林蓁蓁这幅模样，张父也不抱有什么希望，知道她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张父连忙让林蓁蓁回去，到时候张招娣过来帮忙昏倒了，看病的钱可比这儿多得多，这接连两天出的钱都已经让张父心头滴血，那可是他们存着给成材娶媳妇的钱。

厨房里发出了哀嚎声，“爸！”

紧接着，在林蓁蓁刚回到床上躺下，就听到了从厨房里传来什么声音炸裂的声音。

521被吓了一跳：“……主人，这是什么声音？”

林蓁蓁认真听了一会儿，“动静不小，看来是锅灶出了问题。”

事实上，林蓁蓁猜得没错，张家的锅被张成材烧得直接裂开了一条缝隙，已经不能够再用了，气得张父抡起累在旁边的柴火去揍张成材这个不中用的东西。

这没有了锅，还弄坏了一顿饭，让张父的心都在滴血，他们可怎么做饭、吃饭啊。

最后，张父厚着脸皮自己带着柴火敲开了隔壁邻居的家门，借了炉灶，勉勉强强地煮了一锅粥。

在农村，向来都是女子洗衣做饭，男子只有自己过而且还没有成婚的事情动过手，张父也是同样如此，做出的粥不是水加得多了，就是少了，唯一可圈可点的就是米煮熟了，不然根本不能够下咽。

虽然是这样，当张父喊林蓁蓁过去吃饭的时候，看到桌子上那加了些奇怪颜色的野菜粥时，林蓁蓁的脸色还是微微一变。

张父欲掩弥彰地咳嗽一声，“快吃吧，天色已经很晚了。”

林蓁蓁盯着那碗粥，低头嗅嗅味道。

不管在什么时候，浪费食物都是可耻的行为，确定这碗粥对身体不会有影响后，林蓁蓁捏着鼻子，灌下了这碗粥水。

521看得胆战心惊，“主人，你还好吗？”

林蓁蓁拿着碗的手微微颤抖，脸上是不用伪装而苍白的脸色，嘴唇蠕动，眼神失神，“还……还活着。”

而坐在旁边的张父和张成材可就没有林蓁蓁这种忍耐力，一口粥喝下去，纷纷戴上了痛苦面具，捂着嘴巴冲了出去，“呕！”

林蓁蓁放下碗，一脸菜色地洗了把脸，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瘫，整个人都丧失了对世俗的欲/望。

活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生化武器，太恐怖了。

521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主人脸上露出过这样生无可恋的表情，深表同情。

第二天，张父也意识到了家里两个女人倒下后，他们两个大男人是根本弄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蓁蓁一个晚上都觉得自己的嘴巴里泛着那“无不奇妙”的味道，连觉都睡不好，一大早就起来刷牙洗脸。

“招娣啊，爸知道你身体还没有休养好，但是爸跟你哥做饭实在不行，昨天中午的粥还是麻烦你阿桂婶弄的，咱们也不能老是麻烦人家。”

张父起来，看到林蓁蓁终于是脸色稍微好看点，但还是憔悴得厉害，推了推旁边满心不甘的张成材，“你哥哥反正也是闲着，你就在旁边盯着，让你哥哥下厨。”

这也是张父和张成材商量了大半天想出来的办法，昨天那样的“生化武器”他们是不想再吃了，只能想到用这个办法。

被推出来的张成材满脸不甘不愿，撇了撇嘴巴。

林蓁蓁看出张成材脸上的不愿，轻咳嗽了几声，“咳咳，没事儿，还是让我来下厨吧，毕……毕竟哥哥可能几天后就要坐牢了。”

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可能是有气无力的缘故，林蓁蓁发出的是气音，但是张家的小院子就这么大，农村又没有什么车辆，大清早的本来就安静，林蓁蓁这话说得再轻，张成材和张父可都是听到了。

张成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上前一步，握紧拳头正要说些什么，就被张父按住了肩膀。

张父常年在太阳底下劳作，和张成材偷鸡摸狗宠出来的白嫩肌肤截然相反的黝黑色，还有那充满岁月痕迹的周围随着张父的笑容聚拢起来，就像是他劳作是翻过的田地，带着农家人质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