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很同情。

说到这里，周敏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啊，他女朋友能从车祸里活下来就不错了，那腿是废了，下半辈子就得靠轮椅了，而且看她那个样子，多半心理也出了点问题。”

“你也见过他对女朋友的样子，要我说，我工作这么久了从来就没见过像莫先生这么好的男人，但她女朋友还动不动就摔东西扔东西在他身上，你说这也太过分了吧。”周敏很同情莫轻云，所以她感到愤愤不平。

周敏：“我要是有这么一个男朋友，在我残疾的时候都对我不离不弃的，我肯定是要感动死了，哪里会像她那样子啊，真是不懂得珍惜。”

同事：“诶，话也不能这么说，他女朋友也很惨啊，听说才刚毕业，才二十几岁，就遇到了这种事。”

“这人生才刚刚开始啊，就这么……”

周敏：“莫先生人这么好啊，他不该遇上这种事。”

同事：“没有人应该遇上。”

两人都叹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工作了。

在医院就是这样，有太多的伤痛和不得已，要是一个个感叹过去，这日子也别过了。

在出院之前，古时七还见过莫轻云一次，他正推着一个坐轮椅的女孩在楼下的花园里面散步。

莫轻云高高瘦瘦，五官清晰没有缺陷，一个时尚的发型，还有价格不菲的穿着，待人温和，就算是推着残疾的女友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

难怪这些医院的护士一个个对他好感十足。

坐轮椅的女孩子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的不错，就算是一脸苍白都可以说的上是个美女，只可惜她的大腿上盖着个毯子，而下面是空荡荡的。

当时莫轻云看到了古时七，热情的朝着她招呼，就像是两个人是多年的好友一样。

他让古时七帮忙给他们两拍个照，古时七看了眼轮椅上的女孩答应了。

莫轻云的手机是几年前的款式了，看着有些旧了，和他考究的着装不太匹配，壁纸是一张断臂的舞者的抽象派照片，倒是挺符合学艺术的气质的。

古时七拍了两张照片将手机递给了他。

莫轻云道了声谢，将手机递到了轮椅女孩的面前：“可可你看，你还是这么美的，不要自暴自弃好不好，我们都陪在你身边呢？身体的残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的残疾，可可你看看我……”

莫轻云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叫做可可的女孩子突然用手将他的手机大力的扔到了地面上了，同时嘴里嘶喊着什么，只是她的嗓子似乎出了点问题，喊出来的都是些刺耳的声音，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可可，可可你不要这样子，我会心疼的。”莫轻云没有管被扔到地板上的手机，而是抱着轮椅女孩温柔的说道：“你冷静一点，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爱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古时七朝着前面走着，后面的莫轻云还在安慰着轮椅女孩。

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追求的爱情？古时七想到。

可是这样的爱情能够持续多久呢？也许现在他是不会离开那个残疾了的女孩，但是不离不弃的时间又会是多久呢？

任何事情都是有保质期的，爱情也是，特别是这种已经处于不平等地位的爱情。

她想起刚才那个女孩的眼神，疲惫而充满怨恨。

正常人和残疾人，给予和赠予，索取和被索取。

现在的古时七并不知道，她的感叹完全错位了，索取和被索取的人应该交换一下，

“你去哪了？这么久？”斜靠在车门上的霍轩看着古时七懒洋洋的问道，修长的手指打开了车门，离得近了，古时七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

霍队也不喜欢医院的气味。

其实并非如此。

是霍轩知道某个人不喜欢医院的气味。

古时七：“碰到了个人，耽误了几分钟。”

霍轩：“行了，上车，队长带你去吃好吃的。”

古时七乖乖的把安全带寄好，嘴上却说道：“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霍轩勾了勾嘴角：“娇气。”

只可惜这大餐两人终究是没吃成，刚回到家，赵言成那里就来消息了。

那无头女尸的身份确定了。

而且李祁还有个重要发现，死者死亡的时候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两人又踏上了去刑侦局的路，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很大，阳光透过树叶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芒，马路边上有人坐在树下乘凉。

大爷大妈们手上拿着扇子，喝着茶，年轻的男男女女拿着手机喝着奶茶，笑着商量着要去哪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