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接开车去市中心。

正值暑假，商场都在搞促销。

看到漂亮的印花连衣裙、钉珠T恤，内敛秀气的打底。我跟其他的女人一样，走不动路了。

萧羿耐心很足，不像商场里歪坐在休息区的其他男性，而是始终跟在我身边，提出中肯的意见。

“老婆。你身材很好，为什么总是选这么宽大的衣服？”

“可我觉得我最近胖了啊。”用包包挡着，悄悄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萧羿上下打量我，“没有啊。你这样骨肉匀称，手感非常好。就应该选修身的衣服穿。”

萧羿指了款连衣裙，让售货员拿一件我能穿的码。

在更衣室换上之后，果然觉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修身的剪裁设计显得腰身很纤细。大面积的明亮色块对比突出了俏皮灵动。只是领口略低，稍微俯身都能够看到一条深深的沟壑。

我把领子往上提一提，走出更衣室。

萧羿的眼神灼热，放佛有温度一样。烙在我身上。

“买吧，很适合你。”

萧羿很痛快的付账。

连续买了好几件衣服，萧羿又怂恿我去买内衣。

男士一般都不好意思进内衣店，可萧羿看临近中午。店内没有其余客人，便跟我进来一起挑选。

我喜欢保守的款式，而且偏爱棉布质地。可萧羿都一一否定掉。“这个蕾丝的怎么样？”

“布料太少了吧。”我很为难，总觉的用料太少。穿着不舒服。

萧羿高高大大，站在我身边，还要微微俯身说话，“可我想让你穿给我看。”

外面的暑热都没有让我面红耳赤。等我转脸看店内的更衣镜时，才发现自己的脸红彤彤的。

“那就买吧。”心里暗啐，自己还真是个立场不坚定的人！

萧羿嘴角弯折，眉眼里盛着柔光。看起来心情大好。“还有这一套。”

我看一眼，又是布料极少那种，挑逗的意味很浓。

注意到店里的售货员都在看我们，我脸上更烫了。干脆就依着萧羿，买了三套内衣赶紧从店里出来。

商场里有冷饮店，萧羿将购物袋放好，去给我买冷饮。

他刚端了一杯奶昔过来。就有个人惊喜地冲他叫了一句：“萧羿，好久没见到你了。”

对方很热情，上前拍萧羿的肩膀。

萧羿的神情很不自在，“是好久没见了。”

男人看一眼地上的购物袋说：“来逛街也不去我店里坐坐，你买东西，我给你进价。保证实惠。上次，崔海还帮我看了几天店……”

萧羿匆忙打断他：“我跟崔海分手很久了。”

男人楞了一下，这才注意到我，急忙合十双手，一脸歉意，“对不住，我不知道。我说你怎么……”他又小心地觑我一眼。凑近萧羿，跟他悄声说话。

萧羿的脸色变幻了片刻，很快又恢复正常。

说过话，男人笑着对我说：“嫂子。有功夫就去我店里坐坐。”

“好。”我礼貌地应付了一句。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才恍惚记起来，几个月前，我确实在商场里见过崔海。

当时，他并没有注意到我。

刚刚的男人应该是崔海跟萧羿共同的朋友。

萧羿坐过来，情绪明显没有最初那么好。

沉默一会儿，我咬着粉红色的吸管儿，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刚刚说什么了？”

“他说崔海病了。”

“什么病？”

“艾滋。”

气息没控制好。我猛地吸气，顺着吸管儿吞了一大口冰酸奶，咳得我昏天黑地。

萧羿急忙帮我拍背。

我从包里掏出纸巾，把一脸狼狈的自己收拾好。又确认一遍，“崔海真得了这个病？”

萧羿笃定地点头，“半个月前查出来的……都是因为他跟马麦克厮混。马麦克就不是个好人，得这种病再传染给崔海也不稀奇。”

萧羿的语气很镇定，倒好像崔海是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我的情绪则起起伏伏，不禁大为唏嘘。

崔海如今的下场，就是自作自受。

萧羿冷哼，“自作孽不可活。”

我没了逛街的心情。可还是提议去一趟电子城。

“去那里干什么？”

“家里没装监控，我可不觉得会跟袁谦和平共处。”

萧羿明白了我的意思。

电子城一楼二楼都是卖电脑跟手机的，我们坐电梯到三楼，正一家家挑选监控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家柜台前停留的背影很眼熟。

将人认出来，我走过去打招呼，“leysin，好久不见啊。”

Leysin回头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异样。

他手上也拿着监控设备，是我没见过的样式，“你好。”leysin避开我的视线，语气很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