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草芥年华(21)

作者:小蝎 阅读记录

阿贯的斜对铺也开了腔,问:“真的假的?你怎么那么清楚,你亲眼看到的呀?!”

阿贯说:“我眼睛还没长那么远,是吕军告诉我的,你认为吕军会说谎吗?”

吕军说是我讲的,说完开始装睡,貌似要表达出错与对都与他无关,我才是流言的根源。

我连忙说:“我也是从隔壁班小吴那里听来的,他说看门大爷是他大爷,他大爷恰巧见到整个事件的经过,包鄙他老婆又恰巧是他大爷的侄女,他大爷自然会告密给包鄙他老婆,清楚了没?”我自己很迷糊,理完这几个关系,仿佛进迷宫转了一圈。

我的斜对铺说:“不会吧,包鄙他老婆是看门大爷的侄女,我咋不知道。”

我的斜对铺的下铺说:“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包鄙他老婆原先是包鄙的学生,你知道不?不知道吧。”

我的斜对铺的下铺的隔壁铺抢着说:“我知道,这事阿贯给我讲过,貌似是真事,阿贯,你再给大家讲一遍,我感觉比古时候听书还有趣。”

阿贯见有人推举他发言,很高兴,清了清喉咙,一句一句道来:“事情是这样地,话说,多年以前,再以前,包鄙号称八中一色魔,‘微’名远播,特喜好的对象是小女生,放在医学界就叫恋童癖,俗称变态。他经常对自己的学生玩小动作,例如半夜查房、生活教导、办公室训话……等等,招式虽老,但效果甚佳,并由于他一直很稳,绝不做到太过分的地步,所以始终平安无事。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某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理智崩溃,水准大失,竟失手玩出了火,搞大他老婆的肚子。未免事情再被搞大,他只好和他老婆订婚,最后结婚。他老婆婚前小绵羊,婚后母豺狼,用鸡毛掸子加搓衣板整治包鄙,包鄙才收敛了恶习,不再对学生毛手毛脚。仅在这点上,他老婆功不可没,全体用两根手指为其轻轻鼓掌三十秒,以示衷心的感激。”

他话毕,轻声响起一片,稀里哗啦,虽不整齐,但很诚心。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三零二寝室夜半谈话节目”,我们三零二寝室又是个大寝室,住了十六人,其中四分之三都是话猫子,全是做相声演员的材料,你一言他一语,旁边还有人叽喳个不停,比六国大封相还热闹。有谈论哪个班的美女多,有讨论谁个败家子最有钱,有争辩哪位女明星更漂亮,等等,啥话题都能聊得口沫横飞,感情没人瞧得见脸,就变得比八婆还八卦。当然,最能说的还是我和阿贯,配送个吕军,我们三人以包鄙为焦点人物,以发泄对他的不满为目的,哪怕明知是无中生有,也当它是实事求是来批判,有时做小人的感觉——蛮爽!

突然,“噔”地一声脆响,寝室门口处闪起一点火光,打火机的火光,一动一动的,跟鬼火一样,吓了大伙一跳,鸦雀静无声。

荒唐的苗(十二)

吕军凶道:“哪个王八蛋,快把火给老子灭了。”

我说:“对。”

火没灭,燃得更欢。

阿贯又嚷嚷道:“快灭呀,快呀,把房子点着了不要紧,要是把包鄙那老混蛋引来了,我们全都得玩完,你听到没有!”

我说:“是,快。”

火还是没灭,只听见包鄙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渐渐飘近,他不慌不忙、不缓不慢的说:“全体起床,到走廊上来。”

全吓得嘴软了,没人再多说一句,束手就擒,乖乖等待末日的来临。

那一夜,成为了难忘的一夜,操场上十六个只穿着裤衩的家伙,右手捂着嘴,像疲惫的幽灵一样绕着操场慢跑,远看仿佛在裸奔,加上被誉为奸人的包鄙在一旁监督兼观赏,比前不久的运动会上任何一项运动都引人注目。不仅如此,折腾完十圈以后,包鄙还不让大伙回寝室,逼着我们在走廊上一字排开,面对着墙壁,双手放在后脑勺上,足足站了一个钟头,怨声载道,包鄙他十八代祖宗起码被骂了十六加N遍。

第二天起床后,一个一个比走完长征还累,其中两位体质较弱的被害人,头疼得没法上课。我和阿贯,以及吕军,我们三个气不过,跑去给校长告状,校长却不闻不理,顿感世道太黑暗,于是又跑到教学楼楼顶骂了包鄙半个小时,还商讨着怎么对付包鄙,结果时运不佳,再次让包鄙抓了个现形。

或许包鄙认识到我们三个就是打不死的耗子,出奇地没有为难我们,只借口说未免我们带坏其他的好学生,让我们立马收拾好铺盖行李,搬出三零二寝室,从今以后搬去教师宿舍楼一楼的一间小屋子住。

那小屋子虽然不大,但环境还不错,通风良好,光线充足,两架双层床都比三零二的床新,我们也就没多计较,反而对包鄙有那么一丝丝的改观。物质上的好处最容易麻痹人,特别是心智尚未发育好的人。后来,我们才知道,包鄙就住我们楼上,调我们去教师宿舍楼住纯属为了监控我们,存心大大的不好。不过,我们也不怕,隔得近了,整他更方便,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小屋子里除了我们三人以外,还有另外一位住客,一位我们三个都不太喜欢的家伙——夏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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