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是欲?(17)

作者:三月雨燕 阅读记录

陈小雨故意和凌槐风贴得很近,踩着快四的节拍,转着转着,不知道是谁带谁了。转到暗的角落处时,她装作不小心脚被绊住,一个趔趄,倒在他的怀里,两座火一样烫热的山峰压在他的前。

凌槐风轻轻地把她扶正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因大家都不唱歌,晨星跳舞的兴致也不高,他们只玩了一个多小时,便出来了。

晨星说什么也要回家了。

陈小雨和晨星同一条路,凌槐风开着车送了晨星再送陈小雨。

晨星一回到家,凌槐风的电话便叫响了:“那个陈小雨到底是你什么人?”

“一个同事。”

“哦,请不要和她太过接近。”

二十七 掐死他!

女儿早就睡着了,罗莲把电视的声音调到了只有竖起耳朵才能听见的程度。

她躺在上,说是在睡觉,可头脑清醒着,说是在看电视,她的眼睛又眯缝着。辗转来辗转去,怎么躺都感到压得全身又酸又麻。

她爬了起来,背靠在头上,长长地一声叹息。

还是换个台吧,看看电视好。

她随意一按,银屏里出现了一男一女相搂着痴痴相视的画面,他们如火如荼的炽热让她的心一阵抽搐。

她咬牙切齿地一按,一闪,画面没了。

屋里,黑沉沉的,四边的黑暗向她裹压过来。她的郁闷得似一个被挤压的气球,里面的闷气要往外泄而泄不出,外面的清气要进而进不来,她张合着嘴,匈部急剧地起伏着。

她恨那些痴男女卿卿我我,她认为那些画面假得令人作恶。别看他们装模作样,那只不过如猪同狗要交合了,相互蹭蹭,彼此摩摩,让那根子伯起,让那洞眼泛潮,最终,还不就为了那个!

什么是爱?爱随欲生!什么是欲?欲随爱死!什么是男人?趴在女人上的时候就是四条腿的畜牲!

她为自己精辟的言论“扑哧”一声冷笑,闷气憋出去了一点,清气也吸进了一点。终于,她缓过来了。

一股无名的心火狂飙而起,再也不能躺在上了,如果再躺下去,她的心脏就有可能会因此暴烈而死。

她一手捂着口,一手哆嗦着扶在头上。

她下了,连鞋也没有穿。怕吵醒女儿,她轻轻地打开了门,赤着脚悄悄地走了出去。

隔壁的房门没有关,高逸亮背对着门趴在电脑桌前,桌前的烟缸堆成了一座小山,他一手捏着一根烟头,一手敲着键盘,缭绕的烟雾快要把他给淹没了。

她向他那个房间里瞟了一眼。她看不清他,除了吃饭的时候,那张脸基本不会面对着她,就是偶尔相撞了,也是一脸的漠然。

她想走开,可又粘在那儿动不了。

二十八 冰凉的坟墓

罗连扭头再一次看了看高逸亮漠然的背影,回过头,咬咬牙,走向阳台。

夜不是很深,这儿是小城最高级的别墅区。东一户西一家,灯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发出朦胧的亮光。零散的路灯幽幽地立在路旁,并不像是在为夜归的行人照亮一段脚下的道路,仿佛,那是在提醒心脏依然跳动着的人们有一双眼睛还健在,只是不知道健在的双眼在这种苍茫的夜色中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睁着?是暗乎乎的影还是昏乎乎的窗口?

罗莲依在自家阳台的栏杆前,静静地立着。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露水,她的睫毛湿湿的,沉重得要眨不开眼了。她不敢闭上眼睛,如果一闭上眼睛,就会沉在无边的黑暗里连依身的地方也会感觉不复存在了,她害怕。

对面的房子黑沉沉的,窗帘内连昏暗的灯光也没有,似一座冰凉的陵墓。阳台上,有一点一亮一灭的星火在闪动,似在提醒她,那不是陵墓!

她知道,那是一根燃着的烟头。

她不知道抽烟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每一次睡了又爬起来的时候,几乎都能看见那一亮一灭的星火。由于那点星火,使她不再感到那么的孤独。至少,她和对面的她或他是一样的,一样地呼吸着夜的深沉。

她多想插翅而飞,跃过彼此的栏杆,前去。假如是一个女人,她和她作伴;假如是一个男人,她就做他女人!女人?

女人,只因为男人,才成为女人。

她才三十出头,对这一词仿佛是遥远的记忆了。刚结婚的那阵子,高逸亮要她在上,在客厅里,在卫生间,甚至是在厨房!还有一次就在这阳台上……

那天,也是个夏天的夜晚,她穿着薄如蝉羽的睡衣,他只穿条裤衩。迎着习习晚风,他搂着她,气哈着气。他的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蠕动得她全身酥酥的,软软的。

他咬着她的耳根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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