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是欲?(66)
……
肖峰终于醒过来了,他听见了病房内一片的抽泣声。他以为自己死了,那些哭声是亲人们来向他的遗体道别的。他的魂魄终究还有一丝对亲人们的挂念,就回来和他们道个别了。
晨星,她回来了么?他恨她,他也爱她,就这么最后一别了,来世,还不知道是为人为牛为马还是为狗了。他想看看她,看看她那泪水涟涟的样子,看看她那俊俏的模样……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快十年啊。
可当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躺在一旁的病上被纱布缠住了头昏迷不醒的老妈!老妈的头上,也挂上了和他自己头一样的吊瓶。
那可怜的老妈啊,一定是因为自己的事而受伤了……她养自己这么大了,一天福没享着,到老了还要为儿子受苦受累受惊受怕直至静静地躺在病上。
要不是没奈何,她是不会躺在医院的病上的。曾几次都病得奄奄一息了,她硬是不愿住院,只是叫医生开些药,在家里熬着。她总是说:“阎王不叫死不了,阎王叫了活不成,别花了冤枉钱……”
老妈,她也会死吗?
一百二十一 当面对质
“爸爸醒了!爸爸醒了!”
思思无意间向爸爸那儿看去,她看见了爸爸睁开的眼睛刚刚闭上,两行泪水流了出来。
晨星和李玉辉一听,不约而同地绕过肖的铺,来到肖峰的前。
晨星走在李玉辉的后面。她不敢走得太近,怕肖峰再次激动起来,又要昏厥过去。医生说他千万不能让他再受刺激了。
李玉辉看着肖峰汩汩而流的泪水,心里悔疚极了。她知道,他们一家落得如此悲惨,皆因自己有关。
虽然,自己的心被凌槐风伤得支离破碎,虽然她不是一个大好人,当肖倒在她的面前时,她相信晨星是无辜的了。
凌槐风伤她是她和凌槐风之间的事,她不能祸害了本来就很不幸的肖峰他们一样啊。凌槐风那样气愤,可能也是有他不可告人的苦衷。
李玉辉生平第一次换了个角度替别人思考,这种思维的换位,是肖以鲜血和生命唤醒她的人和良知的。解铃还得系铃人。她只有和肖峰对质清楚了,才能消除彼此的疑心。
把一件撕心裂肺的伤痛重提一次,就等于再经一次撕心裂肺的伤痛。
李玉辉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了:“肖峰,首先,我为给你和你的家人造成那么大的痛苦而深表歉意。”
肖峰似在听又似不在听,就在他看见满头纱布的老妈之后,他的心痛了,痛得平静极了。就是晨星当着他的面和野男人上了,他也发誓要咬牙活下去。活着不为什么,就是为了那对老爸妈,他就不能轻生了自己!
李玉辉继续说道:“事是这样的,有人约凌槐风前天晚上八点在潇湘院……前天晚上,晨星离开过病房吗?”
李玉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额头都冒汗了。对于一个公主一般高傲的女人,要在众人面前揭出这么一个沉痛的伤疤,难为她了。
肖峰一听完这句问话,他的眼睛睁了开来,闪动着兴奋而激动的灵光,赶忙说:“前天晚上?前天晚上她没有离**间,她和我还一起讨论凌县长送来的复习资料呢。十一点了,是我催她上她才睡的!”
晨星听了,早已哭成了泪人,她上前一步,抱起肖峰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喊道:“肖峰——”
“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
晨星扑了下去,和肖峰抱头痛哭……
肖峰心里的疑团是解了,可李玉辉的心里又涌起了新的疑团:既然约凌槐风的不是晨星,为什么手机短信会显示晨星的号码?不是晨星,又会是另外哪个女子呢?
晨星早已猜着七八分是谁了,但那是凌槐风和李玉辉还有那个女人之间的事,凌槐风不愿意告诉李玉辉,说明他有他的难处,她是不好从中参和进去的。
这时,晨星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她接了。从手机里,传来了凌槐风焦急的声音:“晨星她回来了吗?”
“我就是。”
一百二十二 真够哥们
一个中年男子神色慌惶地在人医院门口的大街上东看看,西望望,好不容易,发现斜对面一角有个没有店牌名的小饮食店。
他战战兢兢地横过大街,好不容易穿过车流人流到达了大街的另一边,他的脑门都涔满汗珠了。
“嗨!这城里,不但楼高得吓人,车子多得更是吓人,他们的脚不是生来走路的吗?”中年男子在心里嘀咕道。他擦擦额头的汗珠,向一边的小饮食店走去。
一个胖墩墩的男人正站在煤炉前嗞嗞地翻炒着锅里的菜,串起的火苗映得他的脸膛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