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从良了(62)

作者:燕南老徐 阅读记录

就像今天一样,虽然魏柔的开心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但是同是病友的魏昕多多少少能够看出来。

你看今天魏柔吃鸡翅吃得多香,就能看出来她今天多高兴了。

魏柔听魏昕说那羡慕的话,她说:“你从来不说你的心结,也从不向任何人抱怨你的生活,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快乐,所以没办法让你快乐起来。”

魏昕快乐吗?也许吧。

魏昕不快乐吗?是的。

笑只是一种表情,无法说明人是否发自真心地快乐。对于魏昕而言,他有时候阳光开朗,笑得很高兴,但这并不能说明他很快乐。仔细想想,其实他从来都在黑暗之中,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真正快乐。

就在两个人聊天的时候,跟魏昕一起回家的杨辰也悄悄上了天台。

杨辰在魏昕起身的时候就醒了,跟着魏昕一路到了天台,看着魏昕在台阶上独坐。杨辰决定给魏昕一些私人空间,于是又转头回去睡觉了。

问题在于,杨辰睡不着了,而魏昕久久没有回来。

睡不着的杨辰决定去找魏昕,他在漆黑的楼道里思考着开场白,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一会儿见了魏昕该说什么呢?

“真巧,你也在这儿。我也睡不着,要不咱们做个伴儿?”

不太好,太轻浮了。

杨辰继续想。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一直向上走,正好遇见你了。介意我坐一会儿吗?”

不太好,太文艺了。

杨辰继续想。

“魏昕?好巧。我能坐在这里吗?”

行了,就这样说。

杨辰抬脚向上走,台阶上没有人,而天台的门大开着。

他握紧了双拳,一步步向上走去,他看见天台的护栏边上有两个人背对着他。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旁边的障碍物后面有两个人。

姚继颖见情况不妙,赶紧站起来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示意杨辰往他们这里来。

杨辰谨慎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往兄弟两个人那里去,而是悄悄走到了另一边的障碍物后面。

杨辰默默听着栏杆处的两个人交流。

魏昕拍了拍天台上的栏杆,铁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嗡嗡”的余韵响了很久。

“我说不出口,难以启齿,难以开口。魏柔,很多事情不是我想说就能说的。”魏昕有他的难言之隐。那些黑暗的日子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腐烂生蛆了,光明来得太晚,他已经腐朽。

不知道哪一个名人说过,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魏昕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用一生治愈童年的人,可能一生都治愈不了。

魏柔沉默了。

很多人的难言之隐都与父母有关,子不言父母之过,该是经历怎样的绝望和痛苦,才会说出父母的过失?

魏柔也从来没有向人说过魏永欢的过错,哪怕魏柔被打碎了梦想,折断了脊梁,一次又一次被关进小黑屋里,一天又一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难道仅仅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就能够引起抑郁症了吗?对于魏柔而言,创伤后应激障碍,更像是一个导火索,让她多年来的负面情绪通通引爆,这才发展成了抑郁症。

在那五年里,她沉默,阴郁,了无生机,但她没有对别人说过一句魏永欢的坏话。甚至五年后的现在,她也从未说过。

而比父母之过更难以启齿的,是性。对于中国人来说,性终究不是能够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东西。

魏柔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妄加揣测了,她不会再去试图了解魏昕的心结,有的心结,说出来比不说出来更令人难堪。

除了魏柔和魏昕之外的三个人都仔细听着魏昕的话,他们能够感受到魏昕的痛苦与无奈。

与此同时,于书良醒了。

做了噩梦,半夜惊醒,于书良难受得坐在魏柔房间门口。

梦里的魏柔对他冷言相待,决绝而又无情地抛弃了他。梦里的魏柔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嫁给偏执狂的,希望于书良自重。

其实自从他被诊断为轻微偏执型人格障碍之后,他的内心一直忐忑不安,怕自己恢复不了,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偏执的原因。

于书良起身,打算出门走一走,看见电梯通往顶层,他决定去天台透透风。

谢园园和邢欢欢从厨房出来,看着于书良走出了家门。

邢欢欢说:“他大半夜出去干什么?”

谢园园:“我哪儿知道?那段时间再睡一会儿吧,还不到凌晨四点。”

邢欢欢:“但他一个人出去,太让人担心了。”

“一个男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和男孩子女孩子没有关系。他一个人凌晨三点多出门,太危险了。”邢欢欢还是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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