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赵襄婷千辛万苦使尽十八般技艺，终于在自己的十八岁生日会上令肖想了三年的黑马王子秦悦然如约而至。不过介绍暖暖是保姆，便被暖暖恶整，招式正与今日同出一撤。黑马同学得知心爱的小襄婷乃伟大的断背同志，毅然伤心含泪而去，赵襄婷同学因此饱受初次失恋折磨，怎能不憎恨？

只可惜，杀人是犯法的。至于打架，赵襄婷没那个本事，骂人也及不上阳暖的档次。而且无论你怎么骂她，她都是一脸莫不在意，嘻嘻哈哈能将人逼疯的模样。赵襄婷只有天天掰着指头数日子，祈求最后这两百多天能平安迅疾地如流水滑过。

刚上明启第一天，赵襄婷不想落下个断袖名头，虽是咬牙切齿，也只能咬牙切齿。本城有名的上流书府，菁英汇聚，也许她的良人就要本校，也许就在本班，也许就在眼前，啊呸呸呸呸……这位同学尊容欠佳，滤过。

“哎哟，小婷婷你果然是关心我，只有一点点不舒服都被你察觉到了哦！我好感动啊！小婷婷。”再次涎着脸靠过去。

班上一干男同学呆的呆，傻的傻，居然在教室里打情骂俏？玻璃哦！真可惜了俩儿如花似玉婀娜娉婷水灵灵的江南妹子。一票自以为魅力无边随时等候美女打听同学消息，预备尽情释放自身魅力的帅GG，慌忙将鼓足的气腹用力挤向桌面，强行迫使放骚计划临时流产，或胎死腹中，只要不生下来就行。

玻璃！那可是和艾滋绑一条绳上来回爬行的两只虫子，指不定哪天就撞一头了呢！小小流产，不值关注，弃车保帅，千古定律。

只可惜了，刚才还一文静清秀，温柔有礼，笑容可掬的古典美眉，咋突地就标为了绝缘体？一些磨掌搓拳，志气高昂的男生看着亲热拥抱的两个美女有些回不过神来，那模样活脱脱一被鱼刺占喉的猫，时不时地就那么抽搐一下。

“阳洛暖，你够了！”一群抽搐的猫和一群教室里其他没有抽搐的猫，齐刷刷地将好奇的视线，以雷达的精准度精确地锁定到小美女赵襄婷同学铁青的脸面上。咱了？小两口吵架了？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襄婷别生气啊别生气！生气就不漂亮了哦！”识时务者为俊杰，通常襄婷要开口叫了她阳洛暖，那八成是软毛狗也得抽风悍威了，反之任她如何雌狮东吼，威震山河也慑不下她这只长满利爪的野猫。

“我爸妈肯拿钱给你上这私立学府，你不感激就算了，起码也要懂得适可而止。”赵襄婷声色俱厉的一句话，令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张总是苍白着却也一直笑意盈盈的美丽脸庞上。

“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爸妈你还不知道饿死烂死到哪里去了。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你这个神经病！”看吧！阳暖就是个神经病，这样骂她也能笑得出来。赵襄婷想起年前，妈妈在她的一再催促下，带阳暖去玛利亚*圣耶凡精神疾病研究中心做过检查后的那张，白纸黑字有着正常两个斗大字体的病历，这让赵襄婷曾一度怀疑胜名远播的玛利亚*圣耶凡。

阳暖怎么可能会正常？正常人会乖乖对进精神病院测试，毫无感觉，微笑接受？正常人会将哥哥愤怒撕碎抛洒的病历纸屑当作纷飞的雪花？正常人会在众目睽睽下追着飞扬的纸片笑着起舞？正常会微笑着面对每一个人？包括别人的辱骂？阳暖怎么可能正常？

她一定会拿出证明的。阳暖，她就是个神经病！玛利亚*圣耶凡的专家诊历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妈妈不敢再带阳暖去其他神经病院，因为哥哥会生气。赵襄婷也不敢再提，因为哥哥会生气。

所以，只能靠自己。专家不够权威，病历也不够权威，她赵襄婷才是权威，阳暖她就是个疯子。

厌恶地别开脸，赵襄婷不去看她，“我哥在校门口对面的咖啡屋等你。”要不是哥哥让她传话，鬼才想见到她！

暖暖笑了笑，走出教室，自门口折回脸，露出灿烂的笑容：“赵襄婷，你爸你妈都不太聪明，他们完全可以不管我的。而你，就是他们产出的半生不熟的次品。”

第四章 他的爱情

你爱我吗？

不，我只厌恶你。

是的，我也是！

不能给你爱

那么，请你恨

——

两只白瓷杯，杯上盛着褐色的水，水上飘着些薄浅的雾和芬芳的醇。优柔浪漫的音乐，散落坐着的情侣，很好的恋爱背景。

赵襄荣不说话，带着刀的视线削剐着对面，暖暖言笑晏晏的脸。

从一日间校园发生的趣事，说到新认识的同学甲、乙、丙、丁、戌，再到篮球场外围那一簇火红的石榴花，暖暖‘终于’发现了赵襄荣的不对劲：“襄荣哥，咖啡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