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一下。”

徐凌云于是耐心的等待着这个香水的味道，散逸到最后一层。

香味渐渐散开，原先的浓郁甜香逐渐消失，传统水仙的甜腻腻香气，转变成了……

“弗吉尼亚雪松？”

徐凌云呢喃。

“这个东西，是不是太普通，太烂大街了？”

“怎么会，西红柿蘸白糖，就不烂大街，不普通了吗？”

明玉清似笑非笑，“有些东西，不是看她是不是普通的，我们调香水，又不是专门给谁做的。”

明玉清看着徐凌云，好吧，她这个姐夫，从前或许是真的在给谁调香，专门做高定，都没几个人能够买得起。

“嗯，姐夫，你答应我的呢，我得专属香水？”

明玉清突然问起来。

这个话题转换的实在是不太高明，不过对于徐凌云来说，可以足够下台阶了。

“已经准备好了，你等下，我会办公室给你拿来。”

徐凌云宽容又宠溺的笑了笑。

他们愈发亲密了。

孟简看着窗户里的小儿女，心里有些微的不安。

作为父亲，他却没有一点理由和借口，能够劝着已经走火入魔的小女儿，选择放弃她的行径，何况这两个人的默契相处，完全不像是无心人。

孟简沉默着，直到那个年轻人走出来，看到他，愣了一下，“伯父，您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自然恭敬，回头瞥了一眼，明玉清竟然有些不自然。

嗯，两个年轻人纷纷收回目光，然后，一个坐下来继续办事，一个匆匆离开。

孟简走进去。

有些事情，应该做了。

“好孩子，你先别忙了，过来，爸爸和你说说话。”

孟简已经有点老了。

从找到自己的小女儿开始，承受了巨大打击的男人，就开始逐渐的衰老。

“爸爸，你想说什么？”

明玉清坐到他身边，温柔的，体贴的。

“你能不能，收手了……不光是为了我，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看着明玉清已经有点显怀，但是始终瞒着所有人，没有被看出来的肚子。

“爸爸，您在说什么啊，如果是为了孩子，我更是不应该放弃的不是吗？如果我放弃了，孩子不就是没有爸爸了？”

她神态坚定，写明了不愿意。

“可是，好孩子，你不觉得累吗？这么长时间，只做一件事情，有什么仇怨，爸爸就能够给你解决了，你不要参与了，好不好？”

看着女儿的肚子，再看看女儿愁肠百结，又带着哀怨的漂亮脸庞，他试图劝解。

“可是爸爸，你已经来晚了，你不懂我的痛心。”

何况……

“那是你的另一个女儿，甚至是从小都身体不好，被人宠爱多过我的女儿，你在两个孩子中间，真的能够选好吗？让我自己解决吧。”

她表情很明显，送客。

孟简只好站起身。

“好吧，孩子，不过如果你的身体，或者别的原因你累了，就赶紧告诉爸爸，我带你去国外生活，修养也好，直接在那里定居也好，反正你是我的女儿，肯定不会让你不开心的。”

明玉清点点头。

“好啦，我知道了。”

她看着远方走过来的身影。

“徐凌云来了，你快走吧。”

于是男人站起身，步履蹒跚。

经过徐凌云，用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声音，轻声说，“你，好好的对我女儿。”

徐凌云一怔。

“好。”

只是对谁？她不知道。

进去以后，徐凌云放下手里的香水。

“你爸爸，知不知道我还和他另一个女儿订婚了？”

徐凌云似笑非笑。

明玉清毫不在乎，“你以为他不知道？如果不知道，今天怎么可能会跑来这里，跟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故作毫不在乎，可是自己的那些个脆弱，是在是太容易被看出来了。

不过男人没有揭穿，而是坐在她对面，放下自己手里的香水，“你闻闻，这可是你的体香。”

明玉清忍不住红了脸。

“你说这个，干嘛？”

不对！

“你调这个给我干嘛？”

“不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调我的体香？你女朋友……没有嘛？”

“我女朋友还真没有，怎么的，好妹妹，你要干嘛？”

徐凌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着，像是曾经的明玉清一样。

只是现在的明玉清，虽然想要孩子靠近孩子的父亲，却也在自己父亲的轮番劝解之下，想要放弃了。

“不是我说，你也是够骚的，不知道你女朋友得多伤心，哎呀，姐夫，好好做个人，不好吗？”

“我一直都挺做人的，相信我。”

徐凌云把东西递给明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