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独特的救人技巧(75)

作者:朵滢然 阅读记录

“我只想让周阿姨演我的妈妈!”

叶紫涵跑到傅开朗面前,一双小手紧紧捉住他的T恤下摆。

“孩子,许多事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傅开朗无奈道,“你换好服装了吗?换好了就跟这几个叔叔阿姨去排练。”

叶紫涵揪着傅开朗的衣服,用力晃了三下:“导演叔叔,求求你,别换人!”说完,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很快润湿了红扑扑的脸颊。

隋波问:“怎么真情实感上了?”

温嘉言蹲下,扶住叶紫涵肩膀:“别忘了,你演的角色是坏坏的杜鹃雏鸟,黑卷尾只是你的养母。你的妈妈,是那只不想承担养育责任、把卵下到黑卷尾巢穴的杜鹃。”

叶紫涵止住哭泣,一脸懵懂:“可是……我的剧本里,只有黑卷尾一个妈妈。”

近些年,儿艺开源节流,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曾经排演剧目要发放剧本全本,如今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被打破,每个演员拿到的剧本都不同,只包括自己角色的那一部分。

遗弃亲子的杜鹃,在第四幕出场。

已经“下线”的杜鹃雏鸟,与亲生母亲之间没有重逢的戏份。

叶紫涵看不到三幕之后的剧本,当然无从得知养母黑卷尾和亲母杜鹃一决生死的剧情。

严格意义上讲,《风往哪边吹》是一部发人深省的舞台剧。

编剧江亚胥想要表达的,恰与周咿不谋而合。

借自然界鸟类的习性,讽刺人类的行为——背叛、遗弃、不择手段地争夺资源。

创作剧本之初,江亚胥和周咿聊了很久,两人三观一致,创作理念相同。后来,江亚胥向院领导强力推荐,周咿得到了女主角黑卷尾的出演机会。

目前排练已进行到二十天,江亚胥对周咿的评价依然很高。

两人见面,从不闲聊,聊的全是如何修改道白,使角色更加完美。

倘若黑卷尾一角换作滕佳怡,江亚胥首先会站出来投反对票。他是剧院的元老,说的话很有分量。

自从林墨退休,孟伯翰走马上任,剧院的演员就悄悄划分了派别。

周咿属于“散漫派”。

除了偶尔和几个要好的同事聚会,参加剧院组织的团建,那些一时兴起的聚餐酒局她一概不理。

如果引用粉圈术语,周咿的情况,大体上可以用“资源虐绝”来形容。

只有剧院一年四部舞台剧,影视方面的资源少得可怜。她的同班同学已有人成为流量明星,也有人拿下了最佳配角奖和最佳新人奖。

在当年教过他们班的老师们眼中,周咿就是在原地踏步。

表演本科成绩最差的学生,非她莫属。

不过,周咿安于现状。

正如她住在一间雪洞般的简朴房间,她对物质的需求,是许多人的最低标准。

毕业第一年,周咿还清了助学贷款。毕业第二年年底,她捐了十台空调,改善儿童福利院的室内环境。毕业三年期间最大的支出,莫过于办健身卡、看心理医生治疗失眠,以及被砖头砸中就医的治疗费用。

对物质无所求,不代表懒散懈怠。

她的全部热忱,都交给了这块围绕着儿童观众的小小舞台。

全程参与,全情投入,是周咿的座右铭。尽管这段时间她的工作常常被一些事打断,但她从未敷衍。

傅开朗的“警告”,包含更深层的意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只有两件事。

一是《风往哪边吹》的排练和巡演,二是Blooming组合是否解散、成员的去留和安全问题。

第二件事中,最关键、最迫切的一环,是揪出幕后黑手将其告上法庭。

周咿看过盛鸿飞掌握的证据。

无论签有当事人姓名的文件资料复印件,还是图片影像资料,已经涉及到燕都市各行各界知名人士,多达三十人次。

“繁殖癌”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尤其是侵犯入脑的晚期。

为了追生男孩,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惜触犯法律,进行卵子买卖,寻求贫困的年轻女性为其当孕母。但是,那些人违法查过性别,女性胎儿会被“处理”掉。有的女性胎儿性别检查错误,出生了,就像垃圾一样被遗弃在某个没有监控探头的阴暗角落,任她自生自灭。

田乐、田欣、龙慧美和龙惜玉,这四个女孩的“来源”,全部是盛鸿飞调查的黑色产业链中的“产物”。

四个女孩的生物学母亲,均为近十年娱乐圈新晋的女演员和女歌手。

诡异的是,这些艺人,并没有签同一家经纪公司。她们的经纪约,分散在几家表面上看互不相关的公司。

盛鸿飞的调查卡在此处,继续往下进行的难度越来越大……

“周咿,走神了?”温嘉言走到她身边,“我看你两眼发直,是不是因为换角的事心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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