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作非为后夫君对我真香了(85)
许久,她放下编完的草鞋,扭了扭脖子,一脸不快,“道法如此不讲道义,回头别怪本座不客气。”
九灼把灶台搭好,又在上面搭了个草棚,旁边放满了干柴,回头看她时,眉眼含笑,“你还能吃了道法不成?”
司倾伸了个懒腰,“它们若是有实体,本座还真吃了它们。”
九灼用竹筒倒了两杯水,过来递给她一杯,“我夜观星象,发现道法正在归位,外面的情形应该不错。”
司倾接过水,抿了两口,“饭都吃不饱,谁还管外面?”
第58章
话音刚落,四下陡然风起,天上乌云滚动,阳光都被蚕食得一干二净。
司倾脸色一变,丢下杯子就去收衣裳。
她好不容易洗的,可不能被淋坏了。
司倾刚抱着晒干的衣裳回来,豆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九灼收拾完外面的东西,晚进门几步,身上就沾上了雨滴。
司倾熟门熟路地用帕子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水,又踮脚擦他头发上的。
她比九灼矮了半个头,扬起手的时候,袖子往下滑落,露出一截冰肌玉骨。
九灼看了一眼,自觉地低下头让她擦。
司倾嘟囔了一句“麻烦”,却还是仔细地给他擦好。
“好了。”
司倾正要收回手,却突然瞥见九灼眼角的笑意,不由瞪他,“笑什么?”
新砌好的屋子,用木头整齐地贴了墙面和地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九灼抓住她的手,眉眼间的清俊圣雅,在如此境遇也丝毫不减,“要不是来到此地,本座怎能知道阴神这么贤惠?”
司倾哼了一声,“你要是娶了太含,她更贤惠,连房子都不用你动手建。”
九灼的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生出的薄茧,“与阴神在此男耕女织,本座就觉得甚好。”
司倾痒得缩手,九灼却不放。
司倾啐了一口,“油嘴滑舌。”
门窗外风雨如瀑,平日里啾啾的鸟鸣也被大雨掩盖。
九灼牵着司倾坐到光洁的木地板上,还给她端来一盘晒好的杏干,回归正色,“太含当初自绝,是为了以怨念为体,恐怕没那么容易死。”
司倾不以为意,“她那点本事,没死也无妨。她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背后肯定还有黑手。”
九灼低笑一声,“云千那位尺远师兄还一直没动静呢。”
司倾故意刺激云千,目的是为了试探尺远,没想到阴差阳错掀了太含的老巢。
在他和司倾进入湖底世界之前,九灼留意过尺远的动向,却发现尺远在他的有意指引之下,还没到达山中湖泊。
这样看来,尺远要么是真蠢,要么是故意拖延。
显然能成为上阳门大师兄的人,不可能是前者。
门口的冷风吹进来,司倾打了个冷颤,九灼顺势把她揽在怀里。
九灼刚才在搭灶台,身上沾了泥土,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司倾皱了皱鼻子,嫌弃,“一身泥巴味儿,又得洗。”
她嘴上说着,却没有推开他。
九灼从善如流,“沾染点凡尘气,才有点凡人夫妻的样子。”
司倾认命地吁了口气,“我曾经对尺远探过魂,命理殿那位仙道不全的神仙来历,就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这么说,他是故意让你发现的?”
司倾盯着门外溅起的水花,眼底漆黑,“现在看来,不无可能。”
让阴阳道祖看不穿来历,这个尺远有几分本事。
九灼颔首,“出去之后,先查他。”
司倾闭上眼睛,“先出去再说吧。本座困了。”
九灼无奈,“刚才不还说没吃饱?”
“现在饱了。”司倾理直气壮,“雨天属阴,滋补阴神。”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歪理?
九灼摇了摇头,把她打横抱起来,到内间,放在铺着兽皮的床上,“那本座去炖骨头汤,等你醒了,再给你大补一次。”
司倾点头,“可。”
她惯会摆谱,九灼摸清了她的性子,也由着她来,只在给她拉好盖着的兽皮的时候,刮了刮她的鼻子。
司倾冲他磨牙。
九灼当没看见,转身走了。
司倾躺在床上,听着雨声还有九灼的动静,神思放松,渐渐真的睡着。
……
春日明光,杏花吹满头。
林间屋舍已经由一间建成一栋两层小楼,在杏花林中,秀丽古绝。
一声又一声女人的痛呼从楼里传出,凄厉刺耳。
九灼白发苍苍,白须冉冉,一只手里牵着一个垂髫小童,另一只手把同样枯皮白发的司倾护在怀里,捂着她露在外面的一只耳朵。
垂髫小童小脸发白,小手拽着九灼的袖子,“爷爷,我不要妹妹了,能不能不要让娘亲这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