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也是医院的医生。我给你看病你看行么？”

大娘住着拐杖想要站起来，吴涵赶紧把大娘扶了起来。林非也上前帮忙，两人一左一右地搀着大娘。

“姑娘，我没有票号你能给我看病么？我也没有钱，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大娘说完这几句话就咳了几声，然后缓了一声说：“我咳嗽几年了，怎么治也治不好，我是不是得了绝症了？”

吴涵听着大娘嘶哑的声音，她的心里大致有了判断，然后说道：“大娘，我不用挂号，你跟着我走吧。我给你摸脉，我是中医，能治你的病。”

到了办公室，吴涵把手轻轻的搭在大娘的脉搏上，大娘的脉弦数，舌红苔黄。根据她的自述，有胸闷胀痛的情况，但是没有咳血。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疾病，大娘已经患病几年了，不会因为换季而有所好转。吴涵给大娘开了药方，麦冬、丹皮、海浮石等药材水煎服，这个药方坚持吃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吴涵让大娘再来复诊。

中医看诊，西医确诊，林非又用西医的诊断方法给大娘做了检查。肺部有阴影，但是并不严重。大娘长期咳嗽是气管发炎，肺部也跟着受了影响。不过这都不是大事，只要能够好好调理，都可以慢慢恢复。

“大娘，您回去以后要好好养病，按时吃药，不要劳心伤神。您的病一是因为急火攻心，还有一点是因为积累成疾，这都是常年生气加上劳作导致的毛病。”吴涵看着大娘鬓白的双侧，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也不想整日生气，可是孩子不争气，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说了，都是我的过错，年轻的时候想着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定要好好的疼他，谁知道他长大以后只知道吃喝嫖赌，正经事一件也不做！”

“我是日日愁，夜夜气啊！这个病就是这么熬出来的，我寻思着我是不是要咳死了，想着来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死，谁想到最后是这个结果。谢谢你们俩了，药我会好好吃的，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大娘的这段话堵得吴涵和林非说不出话来，难受、可怜、可叹这些复杂的情绪缠绕在两人的心头。你想救的人其实并不想让你救，可是医生的责任和意义不是一种情绪，而是规定和职责。

送走了大娘，吴涵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林非，林非露出自己的手臂给吴涵看。吴涵看着眼前突然的手臂，她当然知道这是林非的手臂，可是她已经查看过了，知道林非只是皮肉伤。

“怎么了？”吴涵的手轻轻的拂过林非的胳膊，细细为他探脉。脉象显示他身体健康，没有任何不适。

林非本来没有什么大事，结果被吴涵这么一摸，反而是心痒难耐。他的手反扣住吴涵的手，慢条斯理的扣着吴涵的手心。办公室里面只有吴涵一个人，吴涵却还是心虚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才小声说道：“干嘛呀？”

“不干嘛，你都不看我一眼就要去工作，我刚刚保护了你，一点都不领情么？”林非睨着眼睛看向吴涵，眼底的欲望像是火一样把吴涵团团围绕。

吴涵努力的平复着情绪，站在林非的对面，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是办公室，林医生可不能太过分了。”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让你安慰我几句，又不想做别的。”

“林医生刚才真的很勇敢，我真是太欣赏林医生了。”吴涵笑着看向林非，憋出了这几句话来。

“你还能再敷衍一点么？好了，我也回去工作了，晚上一起回家，我感觉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林非放下吴涵的胳膊，带着满屋子的暧昧走掉了。

吴涵拍拍自己的脸蛋，让自己清醒一点，回去继续工作。

马主任对医院的票贩子也是怨恨已久，听说了吴涵和林非的事情，赶紧去关心林非的伤势，又过来安慰吴涵。吴涵和马主任沟通了票贩子的事情：“马主任，我们不能出台一些规章制度让那些票贩子无路可走么？”

“目前没什么好办法，不过我可以给医院提提意见，让以后的病人都进行实名制挂号。加强医院的安保工作，或许能够减少这些票贩子的猖獗活动。”

“哎，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医疗资源配置不平衡，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不是我们一个医院就能解决的事情。”吴涵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条路任重而道远啊。

晚上下班时，林非直接来到了吴涵的办公室门口等她，他不放心吴涵一个人下班，那些票贩子长期混迹社会，不可能会放过斩断他们财路的人。

吴涵拿着包，换了衣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非。他穿着商务装，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妥帖，配上林非的身材，吴涵搜肠刮肚的想了一大圈，只能想到一个字，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