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温哲涮着毛肚，又说：“就像《天利三十八套》也很好。”

“……”

反讽，是反讽吧！

秦听笑到趴在桌子上，宁荔荔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许知硕给自己找回场子，“说得像老柯你很会送礼物似的！”

宁荔荔：“我生日他送了我爱豆的签名周边。”

秦听：“他送我一起去看烟花。”

宁荔荔：“哇，好浪漫啊！”

秦听：“爱豆周边也很好，我就很想要郝晋的签名。”

被狠狠拉踩的许知硕：“……”

许知硕把碗里的牛肉咽下去，嘟嘟囔囔地又开口，“你看看，把心思花在送礼物上，难怪这次冬令营没拿第一吧。”

“人设都崩了，不值得不值得。”

宁荔荔反驳，“没崩，温哲卷面分还是第一，只是因为请……”

秦听拿漏勺捞肉的动作顿了顿。

柯温哲拿筷子末端敲了敲宁荔荔的碗边，语气平淡，“再不捞你的虾滑，它就该煮化了。”

“啊？”

宁荔荔看了眼柯温哲，又看了看秦听，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些什么，默默把话吞下去。

许知硕这个不开窍地还扒着碗问：“因为什么，你把话说完呀，说话说半句会烂舌头的。”

宁荔荔笑容甜甜，“多说话也会烂舌头的。”

许知硕瞪了瞪眼睛，表情有几分惊悚，“你现在怎么也这么说话，你是吃了几个秦听？？”

被cue的秦听在出神，手里的漏勺在火锅里搅出波澜，和她的心情一样不平静。

柯温哲则轻飘飘把话题带过去，“因为我面试成绩不行，拿了靠后的成绩。”

秦听闻言，抬头看向柯温哲。

柯温哲对她浅浅笑了笑，秦听又低下头，眉峰微蹙，表情有些困惑。秦听又抬头，微微张了张嘴，有些话想问但又咽了下去。

快吃完的时候柯温哲去结账，秦听跟到柜台边上去，手肘拄在柜台上侧头看向柯温哲。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肤色却好像比羽绒服还要冷白，而且很神奇的是一餐饭下来他的衣服上竟然没弄上半点油污。

柯温哲深黑匝密的睫毛微敛，扫码付款的动作都做出一些一丝不苟的味道，侧脸清俊。

秦听盯着柯温哲，还是忍不住开口：“柯老师。”

“嗯？”

秦听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刚才荔荔没把话说完，你没拿第一，是不是因为过年请假回家啊？”

柯温哲点了点头，“是的。”

“那我……”

秦听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表情有些苦恼。

柯温哲倒把话挑明，“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是不是因为你请假回来的？”

秦听点头，在柯温哲明亮的眼眸里隐约看见小小的自己，她眉毛轻轻蹙起，眼里好像染上一点愧疚的情绪。

她开口说：“我这么问会不会有点自作多情啊？”

“不会。”

柯温哲浅浅笑了笑，很坦诚地交代，“如果我妈妈没有跟我说她邀请你回来过年的事，我确实可能不会请假回来了。”

秦听眉峰又往上蹙了蹙。

那她是不是害他丢了第一名，还有两千块钱。

柯温哲仿佛是秦听肚子里的蛔虫，一眼看破她的纠结与苦恼。

他伸手在秦听的脑袋上揉了揉，道：“但我因为你来的可能而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啊？”秦听觉得他的话好像有些不合逻辑。

柯温哲只笑：“是我自己的选择，秦听。”

“不管你除夕那晚有没有来，不管我是因为想看见你还是因为想回家，也不管我是不是因为请假回家而丢掉了第一名，都和你没有关系。”

就像司婷因为生下秦听而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篮球运动员，其实跟秦听没有关系。

柯温哲又摸了摸秦听的脑袋，笑得有几分傲，“何况第一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除夕夜还不让学生回家的大学，想想还不如溪宁。”

秦听“噗嗤”笑了声，身子无意识地往柯温哲的方向偏了偏。

兴许是秦听头发的触感太好，柯温哲骨节分明的手还留在上面，一下一下轻抚着。好像在逗一只猫咪。

猫咪秦听抬眼，问道，“柯老师，我们这一餐吃了多少啊？”

“预算范围内。”

“预算是多少？”

“三千。”

“什么！”

秦听狠狠震惊了，“我们这一餐难道吃了四位数吗，什么破店啊！”

正在看剧摸鱼的前台抬起脑袋：“？”

秦听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是破店，你们家火锅很好吃！”

“逗你的，几百块的事。”

柯温哲哂笑，拉着秦听往回走，“问这个做什么，说请你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