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堵。”

“记错时间了？”

“不是。”

“那是……？”

唐书蜜笑了笑，“就想晚点来。”

“……”唐瓷憋住怒气，现在是她有求于唐书蜜。唐书蜜能答应前来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唐瓷岔开话题：“尝一尝，我专程托朋友从日本带的咖啡豆，现磨的。”

唐书蜜抿了一小口，“砰”的放下杯子，蹙眉嫌弃道：“这什么劣质咖啡。”

唐瓷的脸白了白，但很快恢复血色，“我也觉得味道差了。”

“说吧，什么事？”唐书蜜微昂下巴。

“书蜜，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唐瓷眼睛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着转儿。

唐书蜜冷笑：“你道什么歉啊？”

“书蜜，对不起，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

“哦。”

“那你肯原谅我吗？”唐瓷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

唐书蜜笑：“原谅啊，为什么不原谅。”

唐瓷吸了吸鼻子，“书蜜，我现在才发现我以前错得太多，谢谢你还能原谅我。”

“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唐书蜜拎起铂金包。

“等等——！”唐瓷突得站起来，拉住她的胳膊。

唐书蜜顺势又坐回去，“还有什么事？”

“那个……嗯……就是——”唐瓷似乎难以启齿。

唐书蜜很是理解地道：“没关系，你说。”

“关于美术馆的事。”

唐书蜜眼里闪过一丝好笑，转瞬即逝。

来了来了，好戏即将开演。

她还真怕唐瓷不拦着她。

“既然我们的美术馆都碰巧在同一天开业，不如我们——”她直视唐书蜜的眼睛，“合作共赢？”

“不是碰巧。”唐书蜜指出她的错误。

“书蜜，我——”

她想解释，却被唐书蜜打断，“合作共赢？我和你合作没什么好处。”

“怎么会呢，我们可以打造出——”

话没说完，又被唐书蜜给打断：“我可以和你合作。”

唐瓷一脸欣喜，但很快被她下一句话泼水灭了。

“你公开承认当年那幅画是你偷的，偷的我的。”唐书蜜表情冷，声音更冷。

唐瓷蹙眉：“我为什么要承认子虚乌有的事。”

“子虚乌有？”唐书蜜嗤笑。

“是啊，那幅画是我亲手一笔一笔画出来的，怎么可能是你的作品。”

她可怜又委屈的语气，让唐书蜜都差点信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唐瓷这种人，能把自己都洗脑。

“那幅画让你名扬，给你戴上了天才画家的头衔。”唐书蜜嗤笑一声，“如果是你画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副像样的作品？”

“我不仅仅是因为那幅画才被冠上天才画家的头衔的！”唐瓷反驳。

“那又如何，就算你有点天赋，一开始还不是借助我的画，才开始被大家认可。”

“根本不是！”唐瓷涨红了脸，硬声反驳：“你的作品根本就没你说的那么好！用色混乱，手法粗糙，仗着有意境，评审团才给了一等奖。”

“哦。”唐书蜜淡淡地笑，“既然你看不起我的画，为什么还要偷它去参加比赛？”

唐瓷被激怒到极点，一股脑抖出来：“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因为我的画不小心被妈妈给打湿了！”

唐书蜜看着她：“这就是你偷窃他人作品的理由？”

唐瓷泄气般地往后一靠，声音有些小：“如果我的画没被打湿，我肯定能拿特等。”

唐书蜜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让她十分难受。

她坦然承认：“是，我是偷了你的画。”

说完，她怒目而视：“你怎么做的？你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扇我耳光，让我颜面尽失，晚上拿刀进我房间，架在我脖子上。”

“所以我们扯平了。”

“我只是偷了你的画，你却想杀了我。”说到这里，她突然自嘲地一笑，“就算我不偷你的画，你也想杀了我。”

“唐书蜜，你知道吗！我都要被你吓疯了，我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梦到我被你手中的刀割下脖子，鲜血直流，我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整宿整宿睡不着，我要去看心理医生，我要去吃药，你知道我当时有难熬吗？”

唐书蜜冷笑：“管我屁事。”

“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比我好，什么又都要和我抢，蓝天建设已经在你手中了，爸爸一夜之间白了头，你就不能放过我们，放过我的美术馆吗？”

“不能。”

唐书蜜扔下着两个字，起身离开。

走出咖啡厅，她从袖口拿出一个黑色的录音笔，看着它，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她不是圣母，也不喜欢当恶人。

该怎么样就怎样吧。

-

回到明园，唐书蜜一如既往地换好衣服，去厨房学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