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162)

作者:九月轻歌 阅读记录

相对享用西餐的时候,郁铮对她提起一事:“等贺既明判了,我得带爸妈出去散散心。”

“嗯?”乔瑞一时间有点儿犯迷糊:最该散心的,难道不是郁薇么?

“薇薇也去。”他笑,“以为你不愿意提她。”

乔瑞莞尔,“倒也没到那地步。”停一停,问道,“你爸妈的状态,没看起来那么好吧?”

郁铮点头,“一个高血压,一个神经性头疼,这一阵都是反反复复的。薇薇就更别提了,现在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出去的话,一准儿是不舒服去医院。我想陪他们到国外转转。”

乔瑞建议道:“听说澳洲不错,我小叔小婶考虑移民的时候,选的是那边。购物的话,港澳就不错。”伍美宁跟郁薇,都喜欢到香港购物。

“成,接受建议,回头好好儿安排一下路线。”他问她,“要不要一起?”

“我去干嘛啊?”乔瑞立刻摇头,“少来,第一我没时间,第二我没活受罪的瘾。”

他就笑,“我得离开两个月的样子,你放心么?”

“巴不得呢。”乔瑞说,“祝你在外边遇到个更好的人。”

他抿唇,睨着她,“我不在的时候,你乖乖的,别理追你的人。”

乔瑞用指勾出颈间的链子,让他看那枚戒指,“放心,没人愿意搭理我这种心里有主儿的人。”

郁铮笑着握住她的。

吃完饭,两人一起回了以前的家。不知道是不是他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消息影响所至,她对他的情绪打心底起了微妙的变化。很珍惜眼前的相处,和晚上的缠绵。

动情时,他仍是动脑子算了算日子,柔声问她:“可以么?别搞出事儿来。”是问她还有没有吃药。

她不着调地反问:“那你想不想搞出事儿来?”

他不搭理她,伸向床头柜,要采用安全措施。也不知道那东西有没有过期一说,放到现在,都跨年了。

她伸拦下他,语带笑意:“没事。等你走了,我再把药停了。”

“就不该吃。”他说。

她咬着他耳根,“不吃药也不待见你戴那玩意儿,本来就够折腾人了,戴上完全是没完没了。”

郁铮闷声笑起来。类似的抱怨,听过不少次了——“打量我就多享受似的。”

她笑意更浓,舒展开身形,迎接他的采撷。下一秒,轻哼一声,又抱怨:“你就不能轻点儿……”

他低喘着咬一下她的唇,“事儿事儿的。这也怪我?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搁你能不心急?”

她想反驳,却被他以吻封唇。

整个四月,郁铮动辄就送花送礼物,只要她时间允许,就到天瑜接她下班,初恋爱的情侣似的约会。

一直追着俩人新动向的媒体持续做出报道,吃瓜群众大多数喜闻乐见:真爱难寻,近乎焦虑地盼着两个人复婚的消息;少数则有点儿失望:不是觉得郁铮值得更好更乖的女人,就是觉得乔瑞值得更帅更有才华的男人,你让他们说出个名字来,也说不出。

——这心态,多多少少出于守旧的观念,觉得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做自媒体、公关这种整日里抛头露面的工作,亦或打心底觉得时尚圈的男人靠不住,凭据是已经蹲监狱的贺既明。

外面的飞短流长,郁铮和乔瑞都只是看看听听就算。

不知道郁铮怎样,乔瑞对现状挺满意的。脱离了婚姻关系,就卸下了很多义务责任,只要隔几天看到他,开开心心共度一晚就很好。

郁铮对现状其实也很满足:每次相见,小妻子都是笑靥如花,这就足够了。

此外,郁氏开始与天瑜合作一些长期发展的项目。这类事,他都让同事出面,去跟邱佩瑜或乔瑞接洽——利用工作之便见爱人,不是他的风格。怎么说呢,跟邱佩瑜就是相互卖人情的事儿:他想踏踏实实跟乔瑞约会的时候,邱佩瑜看在合作带来的公司业绩情面上,总会让乔瑞准时下班。

也是挺可气又挺好笑的一个事儿:目前为止,情敌一个没有,却要时不时跟她的老板抢她。还是个女老板。

不知道是舆论压力导致,还是证据确凿的缘故,五月初,贺既明的案子开庭。

强/奸罪板上钉钉:受害者在事发当日,臂、胸部、大腿皆有被大力钳制、掐出的淤痕;颈部有水果刀划出的血痕;私密处有擦伤:体内留有被告方的精/液。

当然,这些到了法庭上,律师冷静陈述的时候,都是相关的最直白的字眼:外/阴、阴/道,被强迫发生性/交……等等。

那天,乔瑞也去了,位置是最后一排。

听来听去,她最大的感触居然是:公检法能不能够考虑改变这种做派,用大众都能接受的词汇代替那些赤/裸/裸的词儿?——这些,从做录开始,就已经形成对受害者的困扰,甚至于精神层面无形无意带来的压力、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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