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36)
这让他自然而然的忽略,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凭空出现一个全是永生人的村庄,就算是恐怖剧本也必须符合有前因有后果的逻辑。
那么问题便产生了,在永生之前,这个村庄究竟是什么模样?
为什么在葬洞中会有四十四口棺?
村民顶着死人的名讳以达成永生,那么那些死去的人是从何而来的?
又为什么刚好和村民的人数性别完全一致?
这一切都太刻意了。
这些过分刻意的巧合,仿佛有人在背后操盘,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还差一点……”他把那些细枝末节从回忆里面全部提出来理顺,指尖下意识的抠着自己的掌心。
原本已经结痂的地方,隐隐渗出了一点血迹。
燕时澈鼻尖动了动,眼神敏锐地盯着郁燃的指尖,下意识就要去抓他的手。
没想到青年忽然转过身向祠堂走去。
男人的掌心一下子落空,听见对方低声自语,“我知道了。”
燕时澈眉头微蹙,无奈地跟了上去。
只剩下程希佑和曲蕊站在院中面面相觑,方才希望升起又落空的情绪还没有缓过来,转头这两个人又走了,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程希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
可能这就是他永远也理解不了的爱情吧……
郁燃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队友在身后腹诽些什么,他飞快地拉开祠堂大门,蹲下去拿起供桌上的香炉。
在回忆中,冯月死前目光一直盯着这东西。
在最后一个场景里,冯月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再加上与之共情时感受到的痛楚,郁燃忽略了很多细节。
但现在回过神一想,这其实是对方给的提示——
有什么东西被藏进了香炉里,以至于她在死之前都无法忘怀。
郁燃直接把积满了香灰的香炉倒扣过来,桌前顿时溅起满天飞尘。
刺鼻的熏香味瞬间充斥了整个祠堂,燕时澈刚一进来就捂住鼻子,被呛了个不轻。
郁燃仿佛并没有被这些灰尘影响,他专注地盯着香炉,伸出手指在灰尘里夹出一个东西。
是一张笔记本的残页。
纸张被折叠了很多次,折成了拇指那么大的小方块,藏在香炉之中。
若非冯月最后的提示,郁燃也根本想不到线索会在这种地方。
手中的纸张泛黄发黑,看起来像是经历了很多年的岁月洗礼,纸面已经被摩擦得十分光滑,好像被人拿出来看过很多次。
纸上是冯月清秀的字体。
【庚申年,冬月二十】
庚申年——1980……今天?
不。郁燃很快在心里否定了这个荒唐的答案,是1920年,六十年前。
他可以确认纸上的字迹与他手中的笔记一致,这说明冯月至少以小姑娘的身份活了一个甲子。
郁燃微微眨了眨眼,继续往后看下去。
这篇笔记很长,不像之前找到的那几段,零零碎碎的不成篇章。
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几乎一排粘着一排,有些字到最后写不下了,就缩成蚂蚁大小的一团挤在后面。
郁燃浏览一遍,因为是手写,所以他看得不快,越到后头,黛绿眸色越深。
“上面写了什么?”
燕时澈站在郁燃旁边,抱胸看着他。
“一些……有趣的秘辛。”郁燃唇角泄出一丝微笑。
“六十年前,这里不叫冇有村,而叫做冯家村。”郁燃起身,拍了拍掌心的香灰,把自己看到的简单向燕时澈讲了讲。
纸上写了冯月知道的一切。
在那个时候,冯家村还不像现在这样周围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原本是有一条宽阔的土路跨过山头,连接起南边的小镇和北边的村子。
冯家村以守阴、探穴、丧葬为生,每个冯家村人从小就有一门感知阴阳的好手艺,他们扎的纸人漂亮灵动,做的棺材气派结实,寻的墓穴风水极佳,周边的镇子中只要有白事,都会拉着板车去村中请人。
每天山路小道上运货马车、毛驴络绎不绝,拉出去活人,拉进来死人,倒也算热热闹闹。
某日,镇中搬来一落魄公子,因抽大烟好赌博,连带着妻儿被本家逐出。
公子搬来后,仍不知悔改,整日流连于镇上的茶馆酒肆,不到半年,手中钱财全部花光了。
妻子听说后撞墙自杀,儿子也感染了肺痨,前脚刚走后脚也去了。
直到至亲逝世,公子才幡然醒悟,变卖了家中瓶罐,凑够棺材钱后也去冯家村找人,希望寻求一处风水宝地安葬妻儿,让他们黄泉瞑目。
村长被他浪子回头之举所感动,特意寻了一处风水极佳之地,没有要他一分一毫。
公子回到家中,用余钱开始学做生意,不到一年就成了小镇上鼎鼎有名的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