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还想要继续使用的话，我们的使用费是每月五万元人民币。之前半年的费用就给您免去了。”

思思对老丁说：“如果您不想继续使用，那么，我们今天就会收回机器人产品，而您，也需要补上之前半年的使用费，也就是人民币三十万元整。”

老丁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一点：“姑娘，不瞒你说，我们俩都是普通的退休职工，实在负担不起这么高的费用。你看，你能不能帮忙跟你们老板说说，打个折？优惠一点？”

思思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来的时候林经理没说打折的事情啊！

她看着老丁，老丁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思思又想起刚才在丁家，刘阿姨对自己是那么的亲切，她觉得自己不能想象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因为这件事又变回精神障碍。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去请示一下。”

“好的，好的。多谢你，多谢你姑娘。”老丁激动地站起来。

思思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打通了给林经理的电话。

把丁家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林经理，据我观察，林家的经济条件的确一般，一个月五万元的话，恐怕他们真的负担不起。您能否考虑一下？”

第38章 倾家荡产也要签合同

上一章写到，老丁请思思帮忙请示未来科技公司的领导，机器人的使用价格能不能打折？

到底能不能打折呢？

我们接着说。

思思打通了林经理的电话，说了一下丁家的情况，请示能不能给他们打个折？

电话那边似乎不是很惊讶，林经理立刻就答复道：“优惠点嘛！不是不可以。对于长期使用的顾客我们当然是有优惠价的。”

他在电话里轻轻笑了一声：“你跟他们说，如果跟我们签长期租用合同，我们可以优惠的。”

“那么，多长算长期呢？”思思追问了一句。

“以签使用合同的时间长度为准。一年9折，两年8折，三年7折，四年6折，5年及5年以上5折。”林经理答复说。

“但是，有一个条件，客户必须证明自己有付款能力。比如银行开具的资产证明，或者拥有的房产的证明。”

“好的，我明白了。”思思说道：“那么，缴费方式是怎么样的？”

“另外，公司没有给我合同，怎么跟他们签呢？”

电话那边林经理「哦」的一声：“哎呀！是我忘记把合同给你带去了！这样，你叫丁家先付一个月的使用费作为定金，等合同签下来后抵扣使用费。原则上是一年一缴费。”

“我明白了，谢谢林经理，再见。”思思挂断了电话，走回小包厢。

老林正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他一看见思思，赶紧迎了上来：“怎么样？你们领导怎么说？”

“您别急，我慢慢跟您说。”思思拍拍老林，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然后一五一十地把刚才林经理的话复述了一遍。

老丁坐着，两只手的手指无意识地绞来绞去。

过了好半天，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我想签5年！但是……”

他抬头看着思思：“但是我只有房子，就是刚才你去吃饭的那间房子。是我们老两口唯一值钱的东西。”

说着说着，老丁的眼圈红了：“儿子不在了，我们老两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间房子也值个一二百万，大不了把房子卖了。我回头把房产证拿给你看。”

思思看着老丁那满头斑驳的白发，忽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未来科技公司的客户代表。

她忍不住开口说道：“您确定要这样吗？其实……”

思思停了停，继续说道：“其实，您刚才说的对。这终归只是一场梦。其实并不是您的儿子真的在您身边，陪在您身边的，只是一个像您儿子的机器人而已。”

思思看着老丁：“您确定要为了这个虚假的梦，赔上您唯一的房子吗？五年后，您要怎么办？！”

思思觉得老丁是疯了，简直是饮鸩止渴。

“可是我能怎么办？！”老丁流下了眼泪：“我能怎么办？如果现在把它带走，我怎么跟老伴说！？恐怕她立刻就会疯了！儿子已经走了，如果老伴也走了，我们这个家就没有了！”

老丁的声音高了起来：“我现在真后悔，当初就不该申请什么机器人！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我做梦也好，说我疯了也罢，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丁喊完了这些话，似乎是耗尽了全身的气力，颓然地，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远远坐着的机器人「丁雨」听到动静，也向老丁望了过来。

思思看着他那张像极了人类的脸，又看着跌坐在椅子上的老丁，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