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渍青柠(94)
宋之砚虔诚的为她除去一颗颗纽扣,亲吻她微湿的眼角。
时柠雪白的肩颈露出来。那人三两下扯掉自己的体恤衫。
他的皮肤是不透明的苍白。那人很在意,上半身没有一点淤青,流畅的肌肉线条像完美的大理石雕像。平日里他穿着衣服显得很瘦,现在看来却正好。
宋之砚一手托着时柠的腰,耐心的亲他目之所及的一切地方。时柠的身子稍稍有些僵硬,牙关有点抖。
此时窗外响起婶婶的叫声:“青柠,之砚可以吃河鱼吗?”
宋之砚正慢慢试探,血液冲击得他停不下来。
“可以……啊!”时柠压抑着声音答,末尾却出了颤音。
“婶婶在外面……”时柠小声要求饶。
宋之砚一面还是托着她,一面够到手机,翻出一支曲子,把音量开到最大。这一次的曲子是“手心的蔷薇”,两把大提琴水乳交融。
也许是因为屋内骤然响起的音乐,婶婶识趣的走远了。
宋之砚在时柠耳边说:“就咱们两个人……”
“你埋藏的薔薇妳動人的香味
是最好的你陪我盼我接受世界”
宋之砚一面极尽温柔的哄着,一面又炙热的烧灼着她。
“手心的薔薇
是帶刺的紀念
整理好眼淚 I am here”
在进入那一刻,时柠眼角涌出如珍珠般的泪。
“之砚……”她不知如何宣泄。只是抱着他的肩膀反复叫他的名字。
宋之砚听到她的鼻音满心愧疚,从进入遇到的阻力判断,自己十有八九伤到她了。女孩竟然是第一次。
宋之砚曾经有过担心。以他的观察,时柠受到的创伤应该比他知道的还要深。宋之砚很怕有人伤害过她的身体。如今看来,这个疑虑可以打消了。可是她二十八岁了,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她到底有多寂寞?
从重逢以来,每一步时柠都要比他勇敢,如今看来,这是一份不计后果的孤勇。
墙上的光点终于消散了。房间里彻底黑下来,老宅里陈旧木头的味道显得更重了。
时柠被床单裹着,依偎在宋之砚怀里。婶婶在时磊的调教下,民宿办得有模有样,连这白色的床单都是模仿酒店里的。只是……如今这床单该彻底洗了。
“师哥……”时柠抬起下巴看着身旁的人说:“咱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刚才在最后关头宋之砚抽离了。孤陋寡闻的时柠不知对于男人来说,这需要多高的技巧。其实只要男人真的在乎你,任何时候都可以控制。
宋之砚听到这个问题,微微张着嘴,困难的眨眨眼。
“生一个师侄吗?”他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时柠垂下睫毛沉默了片刻,低着头有些沮丧的解释:“这……这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有能力负担。我只是听说脐带血可以做移植。”
关于如何治疗宋之砚的病,她背地里查了很多资料。宋之砚平时和她在一起时,尽量以一个正常人的状态示人,可是时柠知道他很辛苦。为了给他治病,时柠愿意承担任何代价。
宋之砚知道她想偏了。他不是因为不想负责。
“我现在吃的药太多,能不能生的出来很难讲。就算你真的怀孕了,孩子很可能不健康。照顾我一个病人就够累了,再面对一个病孩子,压力太大了。”
他正是因为太想负责,才会有顾虑。
他的胸口紧紧贴合着女孩的后背,靠在她耳边说:“给我些时间,等我能停药时候,一定要一个孩子。”
窗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青柠,开饭喽!”婶婶离得远远的喊。
宋之砚托着时柠起身,想着先把床单往哪里藏一藏。
晚饭桌就设在屋檐下。安溪冬季暖和,老宅的堂屋一年四季都门窗大开着。
时柠许久没回家了,闻着熟悉的香樟树味道,心情分外愉悦,又忍不住喝了两杯米酒。
宋之砚握住她的杯子说:“你这分明是馋我。要不我陪你喝几杯?”
时柠知道这是那人婉转的劝她别喝了。女孩听话,乖乖把杯子推开了。
酒菜吃得差不多了,门外有人来喊时柠,是她小时候的伙伴。时柠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跑出去了。桌子上就剩宋之砚和婶婶两人。
“青柠这孩子,心地最善。所以人缘好。”婶婶望着时柠的背影说。
宋之砚客气笑笑。他的姑娘,他当然最了解。
“当初我们时磊上中学的时候,家里最困难。先是时柠的爸爸帮了把手。后来她爸爸没了,没成想小青柠一个人那么苦,还给时磊寄学费。”
这些事倒是没听时柠提过。看来她资助时磊,不光是因为亲缘关系,也是从时柠的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一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