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二三行(94)

“昨天登船前就有人说啦,神风教刺杀储君和公主,储君重伤,恐怕要不行了。皇帝震怒,全国紧教严抓教徒呢!”

神风教拾京知道,可他不懂为何这么抓:“为什么重复那句话?”

“神风教隐秘不好查,你问他是不是教徒,他肯定说不是,但教徒都虔诚,把教主当神供。你敢连名带姓骂自己的神是王八蛋?”

拾京哦了一声,换位到溪清溪砂他们身上,若是让他们骂溪水母神,他们能给你拼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办法不错。”

那船客压低声音:“小哥不是思归楼的吧?会功夫,挺狠,跟着延半江学的?”

拾京听不懂后半句,只回答了他的前半句:“不是。”

那船客叹了口气,说道:“可小哥之前也太鲁莽了些,你不去管就是了,我们整船的认差点因为你,集体脑袋搬家。”

“为什么?”拾京问他,“明明江鬼是在欺辱人,都说要溺死他了,你不救,他不是就死了吗?”

那船客道:“我们又能怎么救他?自保都难,哪里还能保别人?”

拾京想起阿爸的话,说道:“宁在黑暗中燃吾身之热血,为人带来光亮,也不能对暴虐视而不见,麻木不仁。”

那船客笑了一笑,似是笑他天真,说道:“小哥家里教的好,定不是我们这种穷苦人家出来的。我们这种人,忍让是懦弱,反抗是鲁莽无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又会被当作麻木不仁。既然怎么做都是错的,那还是保命吧,要什么热血。”

登船口又捉到一名隐教徒,那教徒宁死不重复,抓着守卫肩膀质问他:“我教做了什么事,让你们这般侮辱?!什么邪教,我大神风护佑洪泽大地,岂是你们这些王权走狗能骂的!我呸!公主储君我才不管,你们有本事朝我教下手,你们有本事真的去抓延禧帝的旧党啊!”

他指着拾京:“延半江的干儿子还在这儿,你们把他放进来不管的,倒是要来关押我们这些百姓和虔诚的教徒?!”

将士回头扫视一周,问道:“哪个是延半江干儿子?”

众船客默不作声退后一步,看向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拾京。

将士眉头一皱:“都拿下!关起来!”

士兵上前按住拾京肩膀,押着他朝下舱走时,拾京问道:“延半江是谁?琴娘?”

士兵没有回答,打开舱门,把他推了进去。

远在朔州的昭阳京。

南柳醒来后,一言不发地坐在北舟床前,僵坐了一天,别人问话也不回应,像是丢了魂。

皇帝心中大痛,最后狠了狠心,抖着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才把她惊醒。

南柳抓着皇帝的袖子,微微笑了笑,流着泪对母亲说道:“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只是,她的魂也沉睡了一半,再也唤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来了。

感谢你们的买活钱医药费。

北舟,我携 林镜君,板牙,潇潇酥,待红衣静客,未央遗云,无敌蒸蛋糕,巫觋,看你来了。

嗯,你好好睡……

☆、第39章 通缉令

拾京和神风教教徒同舱关押, 他一来, 教徒们就激动问他:“你真是延半江的干儿子?”

拾京坐下, 一边看着手中的琴,一边问:“延半江是什么人?”

“旧朝侠士啊!”

“足智多谋!”

“建元八年后就消失不见了,没想到是收徒。”

拾京敲了敲琴板, 问他们:“所以延半江到底是谁?”

“就你身边那位琴娘啊!”一位教徒压低声音说,“她刚刚为了保这一船人, 暴露了自己身份,巡检船来后, 她不得不跳江自保。”

看来就是琴娘了。

拾京又问:“这艘船上的人为什么要抓她?”

“你不知道?”

神风教教徒们面面相觑:“这不是徒弟吧……”

拾京点头:“我不是,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上船后才认识的。她是什么人?是因为什么他们才要抓她的?”

神风教教徒们七嘴八舌开始跟他讲前朝旧事。

拾京不懂自己问琴娘,他们为何要给他讲皇帝,听完后他问:“所以皇帝是指统领十三州的人?”

教徒们知道了他从巫族来,也不要求他能理解多少,连忙点头:“能这么说。”

“嗯……族长, 我知道了。前朝皇帝和现在的比,如何?”

“嗬, 这就……”神风教教徒道,“延熹帝身子骨弱,皇帝当了十八年,有十年都是靠现今的皇上撑的。”

“那现在这个不挺好吗?”拾京有些心不在焉,翘着大拇指,徒手拆了琴板, 一边观察里面的构造,一边说,“能者居之,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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