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华话音刚落，一旁忽然插进来一支折扇，那折扇看着便价值不菲，却直接用柔力将差点打起来的两人分开了，霁华被那折扇推得退了两步，火气也没了，叶禹岚站在原地，抬眼向拿着折扇的人望去。

待看清那人后，她眨了眨眼，似是不敢相信，便又眨了眨眼。

“姑娘，你可还好？”王清衡见面前的女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有些疑惑，想了想便先行了一礼：“在下刚刚僭越了，望姑娘见谅。”他行完礼，又看向霁华，语气淡淡道：“这位公子，你在这大街上，未免也太放肆了些。”“确是我的过错。”霁华回道，转头对叶禹岚道：“请圣女上马车。”

“我说了要走一走，便就是要走一走。”叶禹岚坚定的很：“霁华，你先上车吧。”霁华真是无奈，便道：“既然圣女坚持，我也无法，只是时辰有限，望圣女自己斟酌。”说罢便上了马车，王清衡一直站在旁边，眼睛垂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叶禹岚走近了些，先开口道：“你想什么呢？”王清衡被吓了一跳，还是礼貌回复道：“这位姑娘，即使事情已经解决，那在下便先走一步了，望姑娘…”“谁告诉你解决了？”叶禹岚抢他的话，覆着面纱的面庞笑意盈盈：“你陪我走一段路吧，”说罢马上道：“只一段路就好，可以吗？”“实不相瞒，在下其实有事在身，望姑娘不要阻拦。”王清衡眼中拒绝之意满满，叶禹岚也无奈，只好出了杀手锏：“其实，我是雪谷的圣女，来京都出使的，没想到来这里的第一天便被人拒绝了。”她装得十分委屈：“京都的人都是如此冷漠吗？”“那在下就陪姑娘走一段路吧。”王清衡听此，觉得扔下她有些不妥，只好答应下来。

华灯初上，两人在街上慢慢走着，叶禹岚看着街边的小摊和街上的行人，眼神都温柔了不少：“看来，寒渊国的皇帝把这里治理的很好啊。”这里与十年前比起来，还要繁盛一些，这都是梦惊鸿的功劳，“确实，陛下以仁政治国，十分体恤百姓。”旁边王清衡的声音淡淡的，只是回复了一句，便再没说话，两人走了一会，到了惊鸿楼前，叶禹岚不禁停下了脚步，惊鸿楼仍是那个样子，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老化，檐角的金铃随风响着，十分悦耳，叶禹岚开口道：“这里，与以前并无半分区别。”“你之前来过这里吗？”王清衡问道，他已起了疑心，叶禹岚并没有管他的问题，继续道：“京都，也变得更好了。”说罢，她望向面前的人：“你说是不是，王清衡？”

王清衡看着面前覆着面纱的女子，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可以肯定她不是熙明，但那眼神，他开口道：“真像。”“什么？”叶禹岚没明白，“姑娘与我从前认识的一个女子的眼睛，十分的像。”王清衡默默开口：“现在想想，我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她了。”许是夜晚的缘由，他竟将自己心中所想如此直接的说给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叶禹岚默了默，开口问道：“十年了，你还想她吗？”

“自然，是想的。”王清衡看着面前的惊鸿楼，眼底尽是回忆，叶禹岚叹了口气，没说别的，只是行了一礼：“夜深了，我先走了。”

第57章 我不是熙明

“圣女，一会便要去觐见皇帝了，你需严肃些。”霁华一身正装，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正在宣政殿前站着，叶禹岚站在最中间，她面上仍覆着面纱，心里混沌成了一片，“圣女？”霁华见她神情有异，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便道：“请圣女宽心，这是个持久战，不能开战便败。”叶禹岚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只是问道：“我能不能不去觐见？”她最害怕的终于要来了，在上一次离开寒渊前的事情霁华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她，叶知秋虽然能说，但到现在都还在昏迷，叶禹岚冷汗都下来了，随着钟声响起，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这时，一个宫人忽然从旁边悄声走近，与霁华低声说了几句，霁华听罢脸色不太好，但也礼貌性的点点头，行了一礼，待宫人走后，他的脸才阴了下来，叶禹岚想到一种可能，便上前几步问道：“怎么了？”“寒渊皇帝说今日事忙，便让我们自行组宴。”霁华低声说完，抬眼看向她：“圣女便先回去吧，今日的戏怕是开不了场了。”

晨日里的事让叶禹岚十分开心。

梦惊鸿的意思并不难猜，估计在他们回雪谷前，都见不到他了，叶禹岚想到这里，高兴得在床上翻了翻，只是多年未回宫，她还想在空闲之余去凤阳阁看一看，想着便先出了宫门随意转了转，梦惊鸿给他们安排的宫殿过于偏僻，叶禹岚一时间竟迷了路，只好悻悻得先回去，想着等晚上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