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之后，陆泽羽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缓缓地放在唇边尝了一口，随即放下，再也没有动过……

此时的沈惜怜听到门声响动，下意识地将脸抬起来看向外面。

陆泽羽的动作很轻，原本是怕吵到沈惜怜的，但好像还是吵到了。他微微猫着的身子在沈惜怜看来有点滑稽，“小乖。”

“宝宝，我回来了。”陆泽羽回来之后想进书房拿个东西的，但既然已经吵到了，索性陆泽羽就过去将沈惜怜抱在自己的腿上。“宝宝学的怎么样？”

“还好。”

“宝宝最近的进步很大，只是语文稍微有点差了点。”沈惜怜的理解能力和常人的总会有点偏差，其他的学科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陆泽羽其实不知道这次出去得花多长时间，还要让小可怜有一个慢慢接受的过程。

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地抚摸着沈惜怜的侧脸，让被扣在怀里的沈惜怜感觉有些痒痒的。

“小乖最近好像不对。”沈惜怜总感觉最近的陆泽羽不管干什么都有点心不在焉，而且精神好像都不太能集中。“小乖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小乖好像怪怪的。”

沈惜怜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是她一直都和陆泽羽在一起，时间长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会很明显的感觉到。只是具体是什么不一样，她说不上来……

想到这里，沈惜怜将手放在陆泽羽的脸侧，让他不要乱动。

当目光相对，沈惜怜好像有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小乖……你是不是……”

“宝宝，你怎么了？”陆泽羽看着沈惜怜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一阵心慌。

沈惜怜复杂地看了一眼陆泽羽，然后说道，“小乖变丑了。”

原本以为什么大事的陆泽羽听到沈惜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随即半开玩笑地道，“宝宝现在就已经腻了我这张脸吗？”

“不。”沈惜怜摇了摇头，“不是脸。”

“宝宝，你怎么了？”

“是眼睛。”沈惜怜似乎有点接受不了，摸向陆泽羽眼睛的指尖有些轻颤。

陆泽羽感觉到沈惜怜的不对劲，伸手将她伸向自己的手腕抓住，“宝宝，眼睛怎么了？”

沈惜怜说不上来，她只感觉小乖的眼睛和以前不一样。她很喜欢小乖的眼睛，但是现在不喜欢了，小乖的眼睛已经变了，好像是蒙上了另一层东西。

“不知道。”她只能说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宝宝，你是不是学习太累了？我的眼睛没有问题，我先去带你休息一下好不好？”

陆泽羽不知道沈惜怜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回来之前去过洗手间照过镜子，明明没有什么问题。

沈惜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好……”

“好了，宝宝，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休息好之后再说。”陆泽羽将沈惜怜安顿好了之后，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随后打了一个电话。

“我当时就是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开始显示症状了，我和你奶奶认识的早。你爸爸生的早，在我症状还算轻的时候，没有太在意，后来就苦了你奶奶，也可以说，算是我害了她……后来我就只能一个人把你爸抚养长大。”

“那我爸他……”

陆泽羽只记得当时电话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过了很长时间才继续说道，“其实，当年……小乖啊……前几代的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不用太纠结，你只要好好地向前看就好了。你和惜惜一定会好好的……”

“老爷子，你就不要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爸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电话结束了，手机从陆泽羽的手中脱落，还好地上铺了地毯，撞击的声音不是很大。

陆泽羽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沈惜怜的感觉一向都很准。

何况两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无论谁有一点不对劲，肯定都可以察觉到。

只是陆泽羽没想到，单单只是从眼睛的变化，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就被沈惜怜先一步发现了。

但是陆泽羽不能说自己有什么，这个要他怎么说……现在初期症状还没有显现，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

原本带着沈惜怜去国外的事情。还有，他自己这次回来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想到这里，陆泽羽的指尖不住地敲击着阳台的扶栏，看着外面的夜色，第一次觉得发现，好像的确有些东西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小乖……”陆泽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沈惜怜从后面环住了腰身。

“宝宝怎么醒了？”陆泽羽发现沈惜怜最近好像睡得不是很踏实，以前哪天晚上不是睡得和小猪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