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当仙君徒弟(192)

作者:沈瑄禾 阅读记录

水声渐渐,风似乎静止了,又好似没有。

少主寻声看去,望进一双极度深情又熟悉的眼眸,从此再也无法挪开分毫……

……

是故人。

不是故人?

少主没有在乌篷船头看到意料之中的人,毁灭性的伤悲与痛楚铺天盖地袭来,他无暇顾及分毫其中是否掺杂许多不知名的因果,他像一只被剥了壳的蜗牛,蜷成一团,浑身上下都是一触即破的软肋。

直到玄衣人伸出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擦去他脸上的水痕,然后视若珍宝般将他抱上了船,低声轻哄,同他说起老掉牙的鬼族往事……

少主泪还未去,便捂住耳朵,哽咽地说:“好腻啊,能不能换一个?”

玄衣人想了想又道:“我而今读诗书精武艺,已经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能放下幼年约定,也能担下生离死别,不会再哭哭啼啼……”

少主顾不得伤心,忙堵住他的嘴:“你还是人吗!”

玄衣人摇了摇头,竟还认真回答:“我是树。”

少主急火攻心,一口咬在他肩头,然后埋着头,微微颤动,再也没抬起来。

树妖揉着他后背,亲吻他的鬓发,幸好这一世还有机会抱着他,安慰他,爱慕他……

他们像两只穷途末路的受伤孤兽,彼此拥抱,交颈厮磨,缠绵着舔舐伤口,赤裸着真心一片,是密不可分的唯一,是生死相依的爱侣。

少主在他胸膛醒来,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紧了紧搂着他的手,然后声音呕哑道:“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树妖怔忪,“少主还没有名字吗?”

少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梨花香,极其脆弱的蹭了蹭,“我总想着找机会哄孟婆给我取个名,她却一贯推辞说没资格,而今我再也等不到了……”

树妖心中剧痛,身似苦海浮沉,将他好一顿揉摸,才吻着他眼睛,怀着卑鄙的希冀,颤声道:“沈临鱼,好吗?”

我的仙君,我多希望你想起来,又希望你永远想不起来。

少主轻轻的“嗯”了一声,依偎在他怀里,“那你叫什么?”

树妖想换个名字,或许就叫树妖也没什么不好。

“我也没有名字。”

他开口刚要继续,便听见少主打断:“那你叫‘徐晏’吧,多好听,孟婆以前提过的,我原来一直想叫这个名呢……”

徐晏耳朵嗡鸣,如撞钟……

千百年来,兜兜转转,一切终是回到原点。

“我……我叫徐晏。”

少主笑着点头,却没真的明白。

徐晏十分慌乱,甚至说是恐惧,他生怕这是一场镜花水月,一触就散了。他迫切地将少主按到在了乌篷船,然后摸着他灵秀的眉眼。

徐晏的手炙热,摸得恋恋不舍,摸得暧昧缱绻,摸得沈临鱼心口跟着泛酸胀痛,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落下泪,只觉得酆都像被海水淹没,没有呼吸,也没有一丝光线,唯一能看见便是树妖徐晏深情又哀痛的眼睛,像巨浪里的漩涡,将他从一处绝境,带入另一处深渊。

沈临鱼吻住了他的唇。

徐晏不敢动,也舍不得推开,苦涩的泪水在两人口中化开。

他无耻地享受着仙君的懵懂。

沈临鱼不知道一顾放荡的树妖,为何僵硬不动,他不安且混乱,低声一句,“你眼睛红了。”

又用湿润的软舌,舔了舔他眼尾,像似催促。

催促什么?他也不明白,总之不该这样的,不该他投怀送抱了,而对方无动于衷。

沈临鱼又低声一句:“脸也红了。”

酆都无人无鬼,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独角戏和澹澹水流声。

可那人的怀抱如此用力,胸膛的温度如此炙热。沈临鱼给自己找借口,“是害羞了吗?”

徐晏偏头躲开了沈临鱼的视线。

他是羞愧。

是愤恨。

是恨不能将自己挫骨扬灰的自责。

但沈临鱼叹了口气,一边说:“别怕”,一边迫切捏着他耳肉,似水一般温柔哄骗,“徐晏,我让着你。”

徐晏猛地看他,目光不可置信,他怎么配,怎么配的上这样好的仙君。

他浑身一抖,背脊有一瞬间的崩塌,随即按住了沈临鱼作乱的手,抽开他衣带,慢慢跪了下去。

沈临鱼没受过着这个刺激,臊的双眼糜红,本能的想要逃离,徐晏便在他腰眼揉了两下,他便受不住了,整个人软成了泥。

沈临鱼失神喘息,手在徐晏脸上摩挲,有一些黏腻,他俯下身,搂着他脖子,脸贴着脸蹭了蹭。

徐晏又想躲。

他贴的很近,吐出的字不容抗拒,“吻我。”

激烈侵占,或是温柔吮吸,直教满室春光,乌蓬荡漾,羞红了芰荷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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