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井海躬着身子对着加尔点点头，然后带着人准备往里走。

“快点回去吧，我好饿。”约瑟夫懒洋洋地催促了一句。

“嗯。”

加尔应了一声，刚要走，季菽菡却顿住了脚步。

“怎么？”加尔问。

季菽菡蹲下身子，仔细看着面前的黑曜石的地板，上面留下的是井海进去时候留下的脚印。

“油？”加尔跟着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脚印挑了挑眉。

井海的鞋底的确是沾染了油渍，所以走在光亮的黑曜石般的地板上，就会留下清晰的油渍脚印。

“吸血鬼们生活的区域都很干净整洁，不会踩到这种油。”季菽菡说。

“井海不是送你去的南区吗？这样的油渍在南区应该是很常见的。”加尔思忖一下，说道。

季菽菡摇了摇头：“我只让井海送我到了南区的路口，并没有让他送我进去。”

加尔闻言，眼角轻抽了一下。

“这么说……在南区射死林恩的那个人……”

没等约瑟夫把话说完，加尔就蒙住了约瑟夫的嘴：“先回去吧，约瑟夫需要治疗。”

“嗯！”季菽菡点点头，跟着加尔一起离开。

送约瑟夫回了他自己的城堡后，加尔安排了家族的医生过来给他进行治疗，好在约瑟夫的伤口处理比较及时，没有让他的身体进一步被灼烧。

“明晚是你的继任典礼，我这个样子，都不能英俊地出场了。”约瑟夫看着自己身上缠绕的绷带，惋惜道。

“你还是好好养身体比较重要，而且……”加尔顿了顿，话锋一转说，“我也累了，我回去休息了。”

“嗯，晚安。”

和加尔回到自己的城堡后，季菽函才开口问他：“刚才在加尔那里，你是想说什么？”

“明晚12点是我的继任典礼，同时也是那些教会人类们发动战争的时刻，我必须要阻止这场战役。”加尔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骨说。

“你会进行改革吗？”季菽函看着他问。

加尔默了片刻，才开口：“我不会进行改革，而且，吸血鬼家族不会同意这一次改革的，而且，林恩不是最后的那个幕后者……”

“可是，教会权力最大的就是那个女巫，女巫是林恩的血奴，幕后者不是林恩的话，那是谁，总不可能是井海吧？”季菽函有些无奈，这件事情的确是非常棘手。

不过，井海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他也不可能是林恩后面的人。

“我说的幕后者，不是说幕后者就是指使林恩办事的人，他是这一切的观望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加尔缓缓道。

“你说得这个幕后者……是真正的那个女巫？”

季菽函倒吸一口凉气，真正的女巫想要吸血鬼家族进行改革，林恩和女巫的篡位勾结利用了人类的反抗，但是林恩却死了，人类的反抗却依然会继续。

这么说来，这个幕后者，倒真的是有些像那个真正的女巫。

“我是这么猜测的，”加尔点了下头，眉宇间依旧装着很多心事，“井海应该也是她手里的一个棋子，一直留在我们吸血鬼家族身边盯着我们。”

“明天，我来当那个女巫吧。”季菽函忽然说。

加尔喉咙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你？”

“嗯，明天教会的成员在中区的小广场集合，女巫已经死了，没有人组织他们，我想，我假扮女巫的话，至少可以先稳住他们。”

季菽函知道一些人类已经不甘心这样不平等的世界了，但是他们贸然行动和吸血鬼展开斗争，不会有利于任何一方的。

“对了，我现在还不知道……女巫所说的改革，到底是什么内容？你也不同意？”季菽函再度开口。

“女巫所说的改革，是将人类分类，生病的、残障的人类就是我们吸血鬼的食物，而那些正常的人类，应该和我们吸血鬼享有平等的地位，我们也不能去动他们。”加尔说。

季菽函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用有些艰难的声音接话：“这……这是平等吗？这对那些天生就患有疾病、残障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平等的！他们也有活下去的资格啊！”

“所以，吸血鬼和人类永远不可能拥有绝对的平等的。”加尔说着，面沉似水地在木椅上坐下了。

季菽函看着无力地垂着头的加尔，心里涌出一种心疼的感觉来。

加尔为了这个世界已经做了很多努力了，可是最后还是无能为力，更何况，他自己身上还背负着诅咒。

“加尔，你有没有想过，创建一个新世界？”季菽函沉声说道。

“新世界？”加尔有些惊讶。

季菽函点点头：“吸血鬼和吸血鬼生活在一起，人类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堡兹斯班国一分为二，大家各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