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126)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当我一无所有,所剩的只是受伤灵魂

I know you will,I know you will

我知道你会、我知道你会

I know that you will

我知道你会……”(注1)

在这个双向奔赴的夜里,这音乐声应景极了。

《了不起的盖茨比》里说过:“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周涞想,为了林斯逸她是愿意的。

这一路上,她带着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腔孤勇,独自一人开车来到自己从未去过的小镇山村,她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路途遥远,这一路上她甚至还是快乐的、兴奋的、她不去想什么值不值得的后果,只知道自己想去见见那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喜欢和爱,就明目张胆地去付诸行动,不计较一切得失。

林斯逸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他虽然有万水千山的心情,却从未奢求过周涞了解。可在这除夕之夜,伴随着鞭炮声和狗吠声,周涞朝他迈开的这一步,足够抵挡他所有的百转千回。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城市的浮华喧嚣,除了村口开阔的平地以外,进入村子便是窄路和各种层次不齐的小屋,新旧交替。似乎站在这片土地上,一切都可以变得更加纯粹一些,心无旁骛一些。

整整三分钟,林斯逸维持着紧紧拥着周涞的姿势,他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她的脖颈上,呼吸间全部沾染上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真实的存在。

不知为何,林斯逸的眼眶突然有些潮润,他抑制不住内心奔涌的复杂情绪,一滴泪悄无声息地从面颊滑落。

但这种情绪他并不想让她知晓,所以他吻去落在她脖颈上的几滴泪水。

周涞背靠在车门上,有些透不过气,却也不想推开林斯逸。心有灵犀似的,她好像能够感受到他无言的激动。

她伸出双手圈着他的窄腰,手掌心在他后背轻轻抚摸,小声地说:“林斯逸,要不要奖励你一个吻?”

好想念他的吻。

可他还不来吻她。

林斯逸闻言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眼眸望着周涞。

周涞以为自己是眼花,她似乎看到了林斯逸微微泛红的眼眶,但还不等她确认,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林斯逸像是要把自己无声的感动和欣喜全部揉进这个吻里,他撬开她的唇齿,在她的嘴里搅动,又拖出她的舌,用力吮.吻。

周涞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唇舌被吮吸索取,这种似曾相识又让她沉沦的感觉,很快让她深陷其中。渐渐的,她的大脑似乎开始缺氧,四肢也变得无力。指尖不自觉地在他发尾收紧,想要抓住什么不让自己崩塌。

仿佛干涸的森林,只需要一点点火花,就会形成漫山遍野的大火。

若不是站在村口,忌惮着随时会有人路过,林斯逸的吻绝不止这样浅尝而止。

他缓缓放开她,又亲亲她的唇角,啄啄她的下巴。

周涞看到林斯逸的眼底似乎氲起一丝火热,她有理由相信,要不是在外面,这人很有可能将她生吞了。

他最后又轻咬她的唇,逗小孩似的温柔宠溺:“你怎么来了?”

难以想象她是怎么一个人开车过来的。

这一路太遥远,山路太崎岖,可她只有一个人。

林斯逸这样想着,又忍不住摸摸周涞的脸颊,亲了亲她的额。

其实周涞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一个人过来。她到达的时候坐在车上发了一会儿呆,继而想到以前独自到城市求学的林斯逸。

那时候的林斯逸还是个身材单薄的少年,路途那么遥远,他上学肯定很不方便吧?

周涞扬眉,唇边卷起淡淡的笑意,故意用暧昧勾人的语气对他说:“想你了呀。”

林斯逸的心早已经柔软得不堪一击,他不问她有多想自己,牵起她的手就打算带人回家。周涞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着急喊停。

“林斯逸,你带我去哪儿?”

“去我家。”

“不!我不去!”周涞僵在原地,一脸抗拒。

林斯逸也顿住脚步,他的心陡然一紧,问她:“怎么了?”

周涞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大年三十的,我突然去你家算怎么回事啊?”

林斯逸理所当然地以为:“吃年夜饭,多一双筷子的事情。”

周涞摇头:“人情世故你不懂呀?我现在用什么身份去?还有,第一次见你外公外婆我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呢。”

林斯逸有些急:“你是我女朋友,你什么东西都不用买。”

“哎呀,你想得太简单了。”

“不用想得太复杂。”

对于人情世故这一块,周涞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做生意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些,周高驰从小就在周涞的耳边各种教导:有长辈的时候不能先动筷,见到长辈要主动开口打招呼,第一次见人要如何如何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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