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姬姝瞧见仆人身上即将分崩离析，默不作声地远离。

“我说不说都一样。”仆人突兀地笑出声，“反正你也杀不死我。”说完身体彻底碎开，又成了昨晚的一地肉块。

“……”姬姝没有走上前，瞧着它像昨晚一样蠕动离开地底。

宁儿：“……如果找不到让他们死去的武器，任何人都杀不死他们。”

管家：“我可以用……”

宁儿打断他：“不行！我不同意！”

姬姝：“你们不知道仆人怎么死的？”

宁儿：“我死后醒来就成这样，他们白天很弱，必须听我的命令，但不论怎么对他们攻击，他们都死不了。晚上会变成怪物，以来这里的客人为食物。”

姬姝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们这里来过多少客人？一般每次来几个？”

宁儿：“来了有三四次，每次都和你们差不多，具体多少人数我记不得了。”

“最多八个。”管家突然出声补充，“每次最多八个，这是第一次九个人参加游戏。”

姬姝垂眸，是因为她吗？掩去疑惑，她问：“你还想继续讲故事吗？”

宁儿：“……好。”

管家殷勤地为她们二人搬椅子，腾蔓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宁儿的手臂，好似在安慰她不要难过。

宁儿：“刚才我们讲到哪里了？”

“讲他们做人皮灯笼，送给别人谋利益。”姬姝看见宁儿紧紧抱着腾蔓，不自觉地侧身远离她，看来宁儿真的很怕那柄银刀，刀应该是杀死宁儿的武器，对她有天生的克制。

宁儿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直到有一天，我被他们拉进一个房间，里面的人，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变态，我没能撑过去。死了。但我不甘心……”

不甘心以这样肮脏的方式死去，不甘心还没找到他！

姬姝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提前对此有所预料，心里有准备，但真正从宁儿口中说出，她内心还是忍不住唏嘘那些女孩的命运，愤恨那些豪无人性的畜生。

腾蔓环住宁儿，温柔地安抚她。

姬姝望向腾蔓，总觉得它聪慧得太不正常，此地没有灵气，仅凭宁儿的力量，以及天地精华，按理说养不出这样灵性的灵植。

“大概是执念过重，我不想就这样死去，于是我成为此地地缚灵。但他们的行为并没有因此停止……”宁儿顿了顿，语气怅然，“后来不少女子被带到那个房间，被折磨死去，快断气时被拖到专门剥皮的房间，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就这样，房间里的怨气越积越多，我渴望离开，渴望报仇，所以我无所顾忌的吸收怨气，那些被折磨的女子，也自愿被我吸收，我变得越来越强大，即将摆脱控制时，却没料到……”

嘭！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宁儿的话，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人声，又是乒乒乓乓的撞击声。

姬姝侧耳倾听，她好像听见柏言和其余玩家的声音：“上面是西北角的房间？”

宁儿：“是的。你要上去看？”

姬姝点点头：“你知道怎么上去吗？”

宁儿有些讶异，以往遇到的玩家大多独善其身，找到线索巴不得一人独享，想不到她居然想帮那些人。

管家咳嗽两声，脸上的伤依旧吓人：“小姐您在下面养伤，我带姬姝小姐上去。”

宁儿沉默地看他，十几秒后，轻轻点头，默许了他的提议。

姬姝目光在两人间打转，这对主仆的相处更像朋友，仆人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主见，甚至可以改变主人的想法。

“姬姝小姐，请跟我来。”管家在前方带路，姬姝沉默地跟在后方。

管家开口打破沉默：“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帮我一个忙？”

“你说。”姬姝眸光流转，诚挚地看着管家。

管家叹一口气：“您这么聪明，一定猜到那些仆人在小姐故事里扮演的角色，也料到我想请您帮的忙是什么。”

姬姝没有说话，做出聆听状。

“那些人的存在，让小姐永远无法安息，永远被困在古宅。现在小姐控制不住怨气，迟早有一天会被怨气支配。”管家转过头，漆黑的瞳仁望着姬姝，“我想请您帮我，帮我杀死仆人。作为回报，我会告诉您通关的方法。”

姬姝眨眨眼：“你对玩家很了解。”

“是的。”管家毫不避讳，“每次来的客人人多口杂，总有人不注意会泄露信息。您想知道什么，事成之后，我全部告诉您。”

姬姝撩起眼帘，看向管家惨白的脸，似乎还在斟酌。

第二十章 新手副本两人沉……

两人沉默地走着，眼见出口越来越近，姬姝没有给出答复，管家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