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暗流涌动。

站在最中心的神官神色一凛，高傲的训诫道：“每日晨修卯时三刻，所有的神女都会提前到晨修圣殿进行课业的学习和预读。寇别，念你今日是初到，还不懂规矩暂且放过你，明日切不可再迟到，若是再犯，连带今日数罪并罚。可听清楚了？”

“清楚，清楚。”寇别不想惹是生非，逆来顺受的应道。

“好。诸位落座。今日我们讲解的是温养血脉的辅修仙术……”神官指了指远处的位置让寇别落座后，侃侃而谈，讲述着寇别完全听不懂的东西。

寇别被她绕的云里雾里的，除明白了神女温养血脉是为了大巫祝进行吸食外，对于这个仙术她完全不感冒，无论修习多少次，都无疾而终，不见半点成效。

这让寇别很懊恼。

在自由练习的时候，神官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寇别的身上，见她如何努力的修习都不得其法，原本弥漫在神官之间的紧张气氛消失不见，就是错落在寇别身上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这些细微的变化，寇别没有注意到。

她蹙着眉，盯着桌案前酒樽中的血液发呆，时而疑惑的看眼远处授业的神官一眼，时而摆弄着酒樽里的东西疑惑。

她明明都是按照要诀一步步做的，其他神女可供练习的血液早已从暗红色逐渐变成了血红色的晶体，只有她！

只有她面前的毫无变化。

到底是为什么呢？

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其中的原由，寇别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面对完全看不清楚原因的事情，她开始钻牛角尖。

还不信了，这么简单的东西，别人都能做到，怎么轮到了她就偏偏不行了呢？

完全不在意身边的其他人，她一遍遍忘我的尝试，大有今天不学会就绝不罢休的气势。

寇别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连续了好几次神官呼唤她都没听见。

最终，“寇别，喂——，寇别……”

寇别将仙术最后一个口诀念完，面前的血液依旧毫无波澜，寇别怨念的叹了口气，才反应过来神官找她，迷糊的应了句，“嗯？”

“寇别，你大可不必如此在意。今日不过是成为神女的第一日，修习仙术，切莫急功近利，反而不美。这样不利于你修习，知道吗？你放松一点。”

神官和神女们的眼神让她有点迷惑，尴尬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本能的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明白了，还不快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来！”

“东西？”

寇别看向自己的双手，只见她一手握着匕首，刀刃上红色的珠了颗颗滑落，另一只手腕上满是深浅不一的红色刀口，鲜血淋漓。

她吃惊的扔掉匕首，“这……，不是，我没想要这样，我……”

神官一脸不认同的打断她的话，“寇别，修习都是循序渐进的，你调整好心态。若是再如此偏激执念，怕是本神官会如实禀报给巫祝大人，让大人裁决你。”

“我……”

“莫要多说。你今天的课业便是回去好好地修心，如若明天你还会这般失控，以后就不要再来了。”神官不想多说，冲着外面挥手赶人。

“我……”寇别还想辩解，剩下的话不待她说完，圣殿中涌入一群神仆，强行将她请了出去。

寇别被人架了出去，圣殿中的气氛再度逆转，神官们松了口气，神女之间也变得其乐融融。

待寇别看仔细了才发现，这些人正是早上无良扰她清梦的人，一个个都不安好心。

“你们放开我！”

神仆们不敢多事，将人拖到了寇别的住所，才将人放下，叮嘱着道：“神女，今日神官大人留下的课业可一定要完成，否则一天神女都要饿肚子了。”

“什么意思？”

“神宫的规矩是多劳多得。如果神女没有做到分内事，自然是要被惩罚的，而最简单的惩罚自然就是这个了。”神仆拍了拍手，同情的看了眼了寇别，“只要神女按规矩办事，是不会饿肚子的。”

“可……”

“神女，告退。”

寇别盯着她们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一夜无眠。

卯时未到，寇别早早的去了晨修圣殿。圣殿内控无一人，她将圣殿全部探寻了个遍，不见任何异常。

盯着神像发呆，这些神像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她木然地一步步靠近神像，失神的伸出手想去摸，只是还未触及到，肚子撞到了身前的香案上，痛抽气蜷缩蹲下。

“嘶～，这地方真古怪，一进来就受…伤……”

受伤？

灵光一闪，她视线最后落在了仍在燃烧的竹立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