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型工种(快穿)+番外(933)

作者:莫向晚 阅读记录

而一旦出圈,所要面对的不仅是外部险恶,自家拖后腿的也足可堪畏。

有了践行,再看此事,纪墨纵心有大计,却也无处施行,只能叹一声专业不易,实难再创新高。

若说想要著名,恐怕还是要从朝廷计,自来官面文章,最能传颂,若能于胜者有来往,他日也将成典故之篇章,列名其上。

此等列名,想来于他考试作品流传度也能有所辅益。

“如此累牍,也不怕便宜了别家。”

纪清志看着纪墨把书册都装好,看那上面编号俨然,不由兴叹,他已经知道纪墨的记忆力很好,也就是说这些记录成书册的东西,纪墨自己都早已记住,既然如此,又非传家吝惜言语,何必再写下来,如此详实具体,他人看了也能受益,岂不是损己肥人。

“我家医术,传自前人,前人医术,又在前人,未知前人是自悟,还是学自他姓,我既持家,便要以文字为录,方便后来者学习,便是学习者非我家一姓,同为人族,人有我有,何必计较,钱财独一,知识广博,便是他人固有,也非损我而肥。这世上许多人,难道还愁病人少吗?只怕多发,却无钱商治,若能凭此自救,未尝不是功德一件。”

纪墨说的大公无私,很多东西,学会了是自己的,他人夺不走也抢不走,如此,又何惧他人跟着同学,若是学会的多了,难道这世上的病人就会因此少了吗?

子子孙孙无穷尽,这知识,也当如种子,广为播撒,说不得来年发芽上新,还要得益于别家果实。

“我一人之力,不过些微,能做几笔文字,繁做记录,多人计长,说不得便有医疗新举,广惠众人。”

“医师一生,荣耀最高,不过一二嘉奖,三四钱财,五六传家,若能推而广之,使医道兴盛,未尝不能称师做祖,未有子孙而天下子之。”

纪墨口中所言,却又不仅仅是医师了,就他所习,各项技艺,都可说是当时最优,可世情推演,能够真正流传后世的又有多少,便是有,恐怕也就是博物馆中一物陈列,再有三四行冰冷言语描述,后世之人,又有多少能够畅想那等巅峰是何等难得呢?

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四大发明,真正的巅峰时刻,真的就是在发明出来的时候吗?

后世之人,看到发明被草莽视之,弃于道左,又有多少人为之兴叹,多少人与之笑言呢?

芸芸众生,纪墨只是其中之一,若要自论有什么特殊,便是这不凡经历,可一路行来,多有窘迫无奈之处,若说称怨,固有几分矫情,可倾情入此,也多在后期,情深如许,却又被考试之中作品被废而多有痛心之处。

纵然如此,下一次重新开局,仍然心心念念,固然是没有破局之法,只有此路可行,但难道这其中并未有争一口气的想法吗?

这些前人,披荆斩棘,方才有此技艺问世,可后人不惜,终归尘土。人非草木,当此之世,知其辛苦,又预后世,恐其难传,正当此间,或可承上启下,难道就没有丝毫传承所系的责任感吗?

山重难以一肩扛,不惜此身惜山倾。纪墨很想发挥出自己的最大作用,让这些技艺在当世之时便名誉内外,可结果总是难以尽如人意,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用功,一次次再见失望,久而久之,纪墨对此的态度也是复杂难辨。

不是没有责任感,不是没有热心肠,不是不曾动颜色,也不是不欲为此更辛劳,只是,多少辛苦多少酬,徒劳无功的次数多了,下一次的热心是否会因此减少呢?

“每见前言,固有奇诡之处难以辨别,也惜此计偏左难传,总想着,若能系统整理,传之后人,当不至于被引为荒诞,一笑斥之。”

有药汤通济,以空心芦苇为引,取芦苇空心为“通”,说为药用,又有多少出于“以形补形”之类的歪理,难以尽述,纪墨有心考验其方是否必须芦苇方可医病,却少有敢于人命弄险,若不小心耽误人命,实在难以归为医道大业之后必须。

可若是不弄个清楚,以证效验,来日科学上位,这等含糊之方是否再能登堂入室呢?

纪墨心中这些隐忧,难以跟纪清志说清楚,纪清志所经历的不过是这一世春秋,哪里知道后世科技是如何,更不知道何为科学,何为迷信,纵然瞧不上村教俗信,认为多有偏颇,可对一些巫医药方,却也多有敬畏之处。

当世之人,难以跳出框架而寻得根源,而对纪墨而言,那种隐隐的责任感只让他觉得身上那无形的负担太重,重到让人喘息都要带着些沉稳,方才能够不辜负。

越长大,他就越寡言,倒是少有这般长篇大论发人深省,纪清志听了,呆了一呆,许久方道:“不过碎语,便惹你如此大志,倒是我小觑了你,你若是愿意,尽管传授他人,只看哪个能够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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