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不腥，而且处理得很嫩。”

她眉眼清亮，兴致勃勃地吃起来。

顾陌辰的姿态还是悠闲，状似无意地问，“最近你都吃的什么？”

郑莜晓舔一舔唇，满不在乎地说，“周围那么多店，我还没全部打到卡呢。”

顾陌辰紧一紧眉，“不是随便什么店都可以进去吃饭的。”

“知道知道。”

郑莜晓筷子落得快，吃得甚是欢快，“你是说地沟油嘛，放心，我好歹也算个有钱人，去的都是有档次的店。”

然后她想起来，“我还叫过煲仔饭，就是你以前老是点的那家，是老板主动来问我的。我怕产业园离他那儿远，结果他居然也都送，品质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保证。”

这事儿顾陌辰当然知道，若有所思地看她，却没有说话。

之后两人聊了些华宇的事情，郑莜晓虚心请教工厂的一些流程问题，顾陌辰是大学霸，简明扼要地给她做说明。苦于郑莜晓基础太差，迷迷糊糊地听了个七八分懂。

第263章 隐隐感觉到危险

顾陌辰当然能够看出郑莜晓的不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看她迷糊又迷茫的眼神。

说着说着，还故意往高深的地方去，搞得郑莜晓十分之烦恼。

最后她放弃，朝他摆摆手，“打住，不要说了，容我消化几天。”

顾陌辰嗯一声，然后淡淡地说，“就算是有专业背景的人，一时半会也搞不懂，看得出来，你也是下过一番苦功的。”

这算是安慰吧，总之郑莜晓听得眉眼开了些。

然后他说下一句，“你缺个好师傅，等我从美国回来，带你在工厂里转一转，最多一礼拜你就能出师。”

郑莜晓噎住，迟疑片刻，“顾陌辰，咱俩……是不是应该保持距离。”

顾陌辰面无表情，“不应该。”

郑莜晓低下头，默默地吃了会儿菜，然后她轻声地说，“我答应容毅跟你离婚，换来华宇的苟延残喘，做人要讲信义，容毅虽然有不地道的地方，但是约定的事实他都办到了，我不能食言。”

郑莜晓明白离婚代表的意义，就是空出位子让顾容两家完成联姻。

而且她知道顾陌辰和容允儿结婚之后可以获得的好处，中能本来就不是小企业，在容家的帮助下，有可能成为行业内的霸主企业，而顾陌辰最终会成为主导中能的那个人。

利益都是摆在台面上的，孰轻孰重，一眼就能看出来。

何况这次是她先做的选择。

心里再酸再痛，也要坚持到底。

顾陌辰知道她在想什么，幽幽地看她一会儿，默不作声地把丝瓜汤移到她面前，“喝碗汤。”

郑莜晓抬头看他，不明白他是不是接受了她的说法。

“你不喝？”

“你先喝。”

郑莜晓莫名想起他让她先挂电话的事情，但是好像也不好说，于是她拿起碗和勺子，舀一碗来喝。

果然能吃出甘甜的味道。

“你经常来这边吃？”她问。

“嗯，以前忙的时候，工厂里的事情结束了，就来这里点一条鱼吃。我一个人吃不多，点的鱼都不大。

那时候就想着，什么时候和你一起来吃，但是又觉得你不会过来这种地方，感觉没有机会。”

难得顾陌辰说了这么多话，郑莜晓却是听得发愣，感觉那段时间他俩的关系一般般，但是他一个人吃鱼的时候，居然会想到她？

“哦。”

她莫名地应一声。

……

吃完饭，天色已经暗下来。下楼的时候，郑莜晓接到容毅的电话，和她交代明天出行的计划。

这些秘书其实已经和郑莜晓说过，也发了路程清单到她的邮箱，但是容毅打电话过来，她也要应酬一下。

“我都知道了。”

“比利时那边的天气比这里要冷，你要多带点衣服。”

“好。”

“明天我会过来接你，你把地址发给我。”

“我要去产业园，你去那儿接我吧。”

“那明早联系。”

“嗯嗯。”

打电话的时候，郑莜晓是避着顾陌辰的，她独自走到门前的柳树前，还是背对着他。

顾陌辰也在处理一个意外事情，低头看手机的内容。不过他动作比较快，抬起头时，看到郑莜晓一边轻轻地踢着脚边的石子，一边打着电话。

声音很轻，姿势看着随意。

顾陌辰想着她说的不能对容毅食言的话，他虽然不以为然，却知道郑莜晓是认真的。

当时他没有反驳，是因为之前的局面就是如此。某种意义上讲，郑莜晓接受容毅的条件，也是大势所趋。

他之所以答应离婚，也是权衡了利弊得失，不得已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