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知道西哲不是个天真的人，西哲只是——她受到师哥师姐的“荼毒”太过深重了，“还不够的，孩子。但是你依然没有直接的证明，就是她害了我儿子。对吧？”

“……是。”

宋父的语气逐渐的松软了下来，“西哲。”

他拉过她的手臂，将她从冰冷的石台阶上拉起来，“你是个好孩子！没令我失望。我虽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但在你身上，一定没有。到现在，我知道你很努力，你拼上了你的职业生涯，就是为了帮我宋家，帮我儿子小品，不管他以前对你有多好，有多照顾。我信你。就当尘埃落定了……”

西哲不敢置信的看着宋父，打断道，“伯父。答应过的事情，我会做到的。伯父，请你，再信我一次。我可以的！”

“那个女人，不是傻白甜。她的手段要比你狠辣的多。虽然你比她聪明，比她有学识，有能力，有人脉，看起来就像全世界都站在你的一边。可能自视甚高，你可以看不起她，但你不能小瞧了她！”

宋父的语气之中难掩一丝苦涩的症纠，“我就是因为小瞧了她，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她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小孩心思不正，处心积虑。不过小品喜欢，我觉得没关系，我这个老骨头还镇的住。结果呢？西哲啊，听伯父一句话，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西哲却一字一顿，“不。伯父，你再信我一次，就一次，我可以做好！”

“你真的准备提起刑案自诉？控告她杀人？”

“是。故意伤害他人生命，致他人身亡。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一定要让事实在庭面上说话。”

“哪怕证据不足，根本无法胜诉。”

“是。哪怕真正的证人无法出面，我就是那个证人。”

一定！要让真相落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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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完，白子冠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脑子呢？我的小师妹啊！脑子呢？你人在红沙土啊。你根本不在国内。都不需要辩护律师，你当法庭是你家？法官是你爹妈呀！是死的？一旦开庭，高薇查证你的出境记录，做伪证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想过没有？恶意造谣，散步不实人身攻击，每一条，不仅仅是罚款的事情，你要进去的呀！”

西哲看向白子冠，沉默以对，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坚持。

白子冠摇了摇头，“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证人是谁？你确定有录像？高薇那个女人丧心病狂！她……我特娘的！信不信我开车过去就轧死她的！”

“轧死她，你就是涉嫌谋杀。比我作伪证罪行还严重。”

“你……！”白子冠简直被气笑了，“你确定？这真的不再是你的推测……”声音逐渐开始发抖。

“我亲眼看到的。”

“视频？”

“对。”

“跟你……跟……一样么？”

“太远。没看清她推没推。但确实，师兄是从她身边滑下去的。她没有伸手拉一把。”

“也、也没有去救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

“人下去找了。人下去后，视频就没拍到。证人因为害怕，跑了。”

“那……为什么呢？老宋他哪里……是哪里对不起她了？”

西哲避开了白子冠的视线，没有回答。

“西哲？……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不是，你自己做视频的时候就知道了？她跟你承认过了是不是！那个疯子女人！！！她跟你承认过了是不是——你一直找不到证据，一直找不到，所以才会这样做的！？是不是啊，西哲！你回答我！西哲……”

西哲努力按住张牙舞爪的白子冠，她此刻就像炸毛的狮子狗，眼神之中尽是狼狈和破碎。

“回答我——是不是！是不是她自己承认了？你为什么不录音！？你告诉宋伯父，让宋伯父去抽她丫！！西哲？为什么，为什么你偏要走这条路，偏要把自己搭进去。你脑子不好使了是不是！？”

西哲一手搂着白子冠的肩膀，按住她的脑袋，感受着师姐情绪的起伏，情感爆炸的波涛汹涌。一边默默的移向办公室的玻璃门，关上了内侧的防窥帘。

“师姐，帮我一次好不好？我……没有执照了唉。”

“不行！不可能。西哲你给我听着，只要我白子冠活着，你就休想这么做！我去找宋伯父。”

西哲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那是师兄的父亲啊！我们不是说好，以后每年过年的时候，一年你来，一年我来，接宋伯父和伯母去自己家里过年的么？除非他们自己出去旅游，有打算，否则我们就一起过？忘记了啊？”

白子冠慢慢的挣脱西哲，一遍一遍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