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方舟身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叶蓁又问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恶梦的？”

“两周之前。”方舟低着头，小声的回答。

方舟这个回答，跟张静说的基本一致。

“在你做恶梦之前，去过什么地方。”叶蓁又问他，“比如你之前从来没有去过的，又或者是你觉得比较特别的地方？”

“没有。”方舟摇了摇头，“这一个月我都在学校。”

“这个我可以作证。”张静替方舟补充道:“方舟自从上次月考之后，就一直在学校，周末也没有回家。”

叶蓁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方舟问他，“那你跟我说一下，你在你都梦到了什么？”

叶蓁这一问题，让方舟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几下，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恐惧之色。

见方舟咬着唇，一直不说话，叶蓁便开口提醒他，“不要试图撒谎，你目前的情况可没有试错的机会！”

叶蓁这么一提醒，方舟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咬着唇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回答了叶蓁的问题，“在梦里，有，有鬼，好多个！”

“它们想要，把，把我抓走……”

“它们想抓你去哪里？”叶蓁追问道。

“女娲娘娘！”方舟很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们要带我我去见女娲娘娘！”

“我不愿意，他们就不停的来抓我！”

“每一天晚上，只要我一睡着，它们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要来抓我去见女娲娘娘！”

方舟说着，挽起自己的袖子，在他白皙的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黑色手印。

张静见状，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要不是亲眼所见，张静实在无法相信，这种听起来荒诞恐怖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学生身上！

“刚才是我以为只是梦，直到我醒来后，看到手臂上的这些痕迹，我才确定，梦里出现那些东西是真的……”方舟一边将袖子拉下来，用手捂着脸说道。

“这半个月以来，我几乎不敢睡觉！”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看见那些，东西！”

“刚开始几天，我还能咬牙熬着，后来，实在熬不动了！”方舟一脸痛苦的诉说着这段时间得遭遇，“不睡觉，我身体根本撑不住！”

“后来，我发现那些东西，白天不会出现……”

“所以，我逼不得已，只能在课堂上睡觉！”

只有白天，他才能睡个安稳觉。

到了晚上，那些东西又会来抓他。

“你见到女娲娘娘了吗？”叶蓁问方舟道。

“没有！”方舟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愿意去，就一直跑一直跑！”

“有好几次，我跑得不够快，都被它们抓到了，然后我就拼命的反抗……”

“再后来，天就亮了！”

“有了第一次之后，我就有经验了，只要跟它们耗到天亮，我就安全了……”

“它们为什么要带你去见女娲娘娘？”叶蓁好奇，那些东西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带方舟走。

听到叶蓁这么问，方舟再次沉默了。

叶蓁见他不出声，也没有催他，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他自己主动开口。

从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叶蓁猜测，他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然而，方静却没有叶蓁这般耐心，她见方舟许久都不说话，便叫了他的名字，提醒他。

方舟犹豫了很久，久到叶蓁就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才颤颤巍巍的吐出几个字来，“还，还愿……”

“你跟女娲娘娘许愿了？”叶蓁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头，追问他道:“许了什么愿？”

听到叶蓁这个问题，方舟再次沉默的低下了头。

方舟这一次的沉默，久到叶蓁失去了耐心。

“我只有了解全部的情况，才能帮你解决问题。”她抬眸看着方舟，提醒他道:“你之前都已经回答了这么多问题，这会儿的沉默，并没有什么意义。”

“与其藏着掖着，不如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

方舟听完叶蓁这话，头埋得更低了。过了一会儿，秦小冲突然保住自己的头，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想要害秦小冲的，我没有！”

听到方舟的话，张静吓了一跳。

秦小冲的事情，怎么就跟他扯上关系了？！

“方舟，你在说什么？！”张静抓住抓住激动的方舟，想要他把事情讲清楚。

“张老师，我不是故意要害小冲的，我也不知道那个符这么厉害，我不知道……”方舟看着方静，一边哭一边向她说道:“我当时就是想着，想着考试能超过秦小冲，我就是想拿一回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