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这样直白的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说人父亲真的好么？”浅间信长的嘴角不明显的抽了抽，透过车窗看着上面由红变绿的灯，踩下油门继续前进。

玖兰眏的眼眸微微闪烁片刻，脸上若有似无的微笑又深了几分，“我以为，你不把他当父亲的。”

毫无疑问的，

浅间信长此时此刻的行为对于浅间神社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若不是对那个父亲失望透顶，又怎么会毫不犹豫的和他这个外人结盟？

“我其实是恨他的，但是他依旧是我父亲。”浅间信长的嘴角往外扯动，似乎隐隐带上了一点嘲讽，但这抹嘲讽之间又掺杂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感慨无限，“很可笑吧？如果我真能不把他当父亲就好了，那么当初你刺杀的目标或许会是他。”

“。。。。”玖兰眏微微怔然，刚刚启齿想要开口说话安慰这貌似有点儿伤心过度的工具人，但浅间信长眨眼过后就收起了一脸的落寞。

“要是你当初刺杀的是他就好了，他归你管，到时候铁定不能回神社，神社不就立刻归我管了吗？”浅间信长不但一边说话，还一边叹气，摇头晃脑。

这副姿态在玖兰眏看来，是怎么看怎么欠揍。

“。。他到底把纯血之血折腾成啥样了，让你恨他恨成这样？”

“他。。。。”浅间信长说到这里突然沉默，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玖兰眏以为对方不会说话，略微沙哑的嗓音才传过来，“你到时候就会明白了。”

玖兰眏眨了眨眼，消化了一下突如其来的话语，随即很快就了然回神，默默点头，是他太过心急了。

“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和CIA合作？”

这是玖兰眏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他记得日本人向来排外，尤其是浅间家族这种老牌贵族，“我记得你们浅间家在日本影响力不低，也不缺钱。”

“因为他们给我们提供了高质量的实验体。”浅间信长忍不住偏头看了眼玖兰眏，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作为交换条件，我们的成果会和他们分享。”

“高质量？成果？”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汇，玖兰眏的眼眸闪烁片刻，脸上随即又挂上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微笑，却是漫不经心轻哼一声，“让同伴送命么？真是他们的作风。”

毕竟CIA和FBI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调查反联邦法罪犯，支持法律，保护美国，调查来自于外国的情报和恐怖活动，在领导阶层和法律方面执行，对联邦、州、当地和国际机构提供帮助，同时在响应公众需要和忠实于美国宪法的前提下履行职责，这才是FBI。

CIA则是主要任务是公开和秘密地收集和分析关于国外政府、公司、恐怖组织、个人、政治、文化、科技等方面的情报，协调其它国内情报机构的活动，并把这些情报报告到美国政府各个部门的工作。

前者还有底线，不过后者为了自己的目的，当真可以算得上是——不择手段。

他们的一切目的，以自己的国家利益为有限，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管不顾，更不用——自己伙伴的生命。

用伙伴来当做挡箭牌什么的，在任务优先的情况下，是绝对常有的事情。

这一点，常年在美国和那群人斗智斗勇的玖兰眏，或许比只与对方短暂合作的浅间集团，了解的更加透彻。

“那些试验品大部分是在浅间神社的地下室进行，”浅间信长的指尖出了些细汗，尽可能的把语气放的轻松，“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你们组织的研究人员里有叛徒，那个人平时负责处理那些试验品，而我们提供器材和场地。”

“这都是我无意中听到的。”

无意中听到？

玖兰眏默不作声，脑海里却飞速筛选起组织里的研究人员。

能拿到他的血，还可能和CIA有深刻接触的。

几条线索串联，

百加得！

“呵。”玖兰眏轻笑一声，“某些人还真是装死能力的超群呀，我竟然从来没发觉他还有这种潜力。”

“可不是嘛。”浅间信长知道玖兰眏是那种一点就通的人，顺着他的话继续，“当初我听说他死在火海中不知道有多开心，毕竟他那些所谓可行的成果，与我而言不过是垃圾罢了。”

“你，，不希望得到永生吗？”玖兰眏初听这个答案，下意识的感觉难以置信。

永生，自古以来多少王侯将相的愿望？

浅间集团拥有了纯种之血，虽然短时间内不一定得到突破，但是按照前几次玖兰眏碰到的活死人来看，如果能继续研究。

或许百年以后。。。。。。

总之，现在玖兰眏的感觉就像是打游戏时有人对他说，对面有个憨批明明可以躺赢，结果非和敌方把队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