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每天都在变美[灵气复苏](78)

正因为双方都足够快、足够强,距离又足够的近,所以战局的容错率低到一个十分可怕的地步。

无论是无心的一招挥空踏错,又或者只是回击的速度慢了半丝,都足以决定这场比斗的胜负——某些时刻,甚至是生死。

距离明秋惊话音落定,仅仅过了两秒半时间。

场内局势骤变,杭碧仪忽然冲着凌一弦当头压下!

她浑身上下的关节,同时碰撞出一阵渗人的咯吱咯吱声,就好似巨蟒终于张开狩猎的血盆大口。

在那不容错眼的一瞬间,众人只觉得视线一花,随即结果尘埃落地,只见凌一弦已经被杭碧仪死死地遏制在双臂之间。

明秋惊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才醒过神来,收回了脚。

她们并不是在真正地生死相搏,这只是一场随意邀约的比试。

训练场内,只见凌一弦腰肢反折,一条左腿被杭碧仪死死卡住,纤细的脖颈则被杭碧仪交叉锁在两臂之间。

她耸起的蝴蝶骨垂直向天,被杭碧仪用一种亲密而致命的姿势半拥着。脖颈在压力下被迫后仰,却仍然阻止不了对手循序收紧的胳膊。

如果此时这里是武林大会的赛场,凌一弦可以单手拍地三下,以示认输。

又或者,在维持这个姿势10秒钟后,她会因强压窒息而短暂昏迷,在15秒钟的时候由裁判裁决本场比赛的胜负。

滑应殊叹了口气,举起手来朝场内跨出了一步。

也是同一时间,凌一弦喉头发出一声清晰的咯啦声,从交战开始就未说一字的杭碧仪,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杭碧仪巨蟒般噬人的怀抱中,凌一弦甚至没做挣扎。正相反,她甚至“含情脉脉”地主动朝着这个致命的拥抱迎接了过去。

但那一下主动自投罗网的动作,却仿佛一根撬开了缝隙的银针。

尽管这只令杭碧仪的手肘松开了一条微不可查、或许只能容针尖通过的缝隙,但就是这样细微的缝隙,竟然也被凌一弦如同一条泥鳅一样滑溜溜地逃了出去。

“!!!”

杭碧仪的瞳孔里倒映出凌一弦逃脱的残影,作为交战者,她心知肚明:这并不是凌一弦抓住了自己千载难逢的一次失手;正相反,她的每个反应,早已在手臂略松的那一刻——或者更早,便掌控在凌一弦的预料之中。

位置仍然是比武开始前的那两个位置,可凌一弦与杭碧仪却已经互相交换了方位,在对方原本的脚印上站定。

杭碧仪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凌一弦,目光里有着化不开的震惊。

作为回应,凌一弦微微一笑,冲着杭碧仪扬了扬左手。

在她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正夹着一撮薄薄的头发。那是凌一弦刚刚用指尖刀气割下的战利品。

杭碧仪下意识抬手,在自己的天灵盖上抚摸了一下。

就在百会穴的位置上,她的头发已经短了一截。

如果刚才那一瞬间,凌一弦不是选择割去发丝,而是并起双指凝聚内力猛戳下去,那么此时此刻,她哪怕没有当场倒地,也要昏沉欲倒,意识不清了。

在杭碧仪的心中,战局渐渐清晰起来。

——是饵。

从凌一弦略慢了一招的防守,到她被自己牢牢控制在绞杀之间,都是饵料。

最贴身也最危险的时刻,同时为凌一弦创造了刺杀时最好的良机。这才是真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怎么……”

杭碧仪没有把整句话问全,但凌一弦知道她的意思。

因为就在方才,凌一弦的手肘反折了35度,以一个杭碧仪无法预料的姿势按住了她的命门,继而从杭碧仪的包围中挣脱。

那一下挣脱,才是决定了这场比斗的胜负手。

至于后来从她头顶斩下的那一缕代表胜利的头发,只不过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结果罢了。

“善战者死于兵,善泳者亡于溺。无论是什么样的生物,在交战时总是会忘记防备那条独属于他的优势。”

凌一弦平静地回答道:“还有你这一招立身绞,不算缠得特别紧,至少不是我遇到过最紧的那一次。”

“但你,你是如何……”

杭碧仪只想问凌一弦,她为何对自己的招数这样熟悉?

她不是那种输掉比赛后大吵大嚷、不敢置信的自负之人。

只要接纳了“我在十秒钟内输掉比赛”的这一结果,杭碧仪很清楚地发现,自己全程的节奏其实都在被凌一弦带着跑。

凌一弦随口道:“没什么,只是见得多了。”

杭碧仪追问:“见多了?”

凌一弦想了想,挑起眉毛,唇畔露出了锋利如刀的笑意:“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古话——无他。但手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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