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货色II:浮灯(168)
“他们越扯越离谱,我就把热搜撤了。”见丛蕾唇线稍缓,冷千山稳住心神,“你说的我会改,但你也不要动不动就说分开,丛蕾,我听不得这个词。”
“我没这个意思。”
“我不管。”丛蕾凡事都爱往坏处想,常常对他很无情,冷千山把她的手贴在胸膛上,“你一说,我心口就疼。”
“我千辛万苦才找回你。”冷千山道,“我们千辛万苦才在一起。”
“知道了。”丛蕾被他说出了愧疚,倒像是她对不起他一般,“不说了。”
“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好。”
“你重复一遍。”
丛蕾顿了顿,一辈子那么长,谁也望不到后头的路,她不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了,她摔过跤吃过苦,不信太圆的饼,不说太满的话,可冷千山眼巴巴地候着,丛蕾软了心,顺着他说道:“一辈子不分开。”
冷千山揣着个失而复得的大宝贝,一直紧着股劲儿,得了丛蕾的保证,将将松坦了些,他把玩着丛蕾的手指:“既然你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你,那要不我公布得了,就说是我追你,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不!”丛蕾的反应很大。
别人不会懂他们的感情,只会觉得她给冷千山下了蛊,坐实她绿茶的称号,就像冷千山说的,他们千辛万苦才在一起,她要的是细水长流,不是节外生枝。
冷千山其实也是脑子一热,他不靠粉丝吃饭,没有跟公众交代自己私生活的癖好,但见丛蕾这么排斥,便颇有微词:“怎么,我配不上你?”
“我配不上你。”丛蕾说。
她退后,冷千山更不是滋味:“谁敢说我们配不上。”
这间小屋装着他们幽绵的情,夜里的他们只有彼此,可以爱到地老天荒,然而一旦走出去,就要承受阳光的暴晒,丛蕾心里乱得很,等到冷千山漱完口回来对着她哈气,她才想起自己本来是在生气的。
冷千山渡给丛蕾一个湿淋淋的吻,是漱口水清新的味道,如同冰凌的雾凇,他们在冬日的暖阳中唇舌勾缠,冷千山在她身上到处乱拱,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故意扎丛蕾的脸肉,丛蕾一躲他就笑,冷千山追着去戳她揉她,嬉闹够了,丛蕾喘着气,二不拉几地说:“感觉像乱.伦。”
冷千山使劲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丛蕾对冷千山的爱洁白得没有一丝杂念,属于柏拉图式的神交,但冷千山明显与她不同,丛蕾还未做好准备,冷千山自己也知晓这一点,要等她正视他的欲望,还需要时间。
“对了,你为什么要和秦秋荣见面?”冷千山差点忘了这一茬,他其实没把秦秋荣当根葱,靠菊花上位的男人,对他构不成威胁,但丛蕾与他来往甚密,就让人相当膈应了。
丛蕾简单叙述完事情的始末,冷千山却偏离了重点:“岑映婕在片场阴你?”
“嗯。”
“你哑巴啊,怎么不告诉我?”
丛蕾觉得冷千山有些糊涂,那时他们若即若离,她以什么身份去跟他诉苦?
“她别想再接戏了。”冷千山嘀咕道。
丛蕾没听清:“啊?”
“没什么。”冷千山托着她的腰,“以后一切有我,你只管享福。”
节目组派来接他们的人稍后就到,丛蕾晨起开门,只见满山银白,千里一色,彤光驱散了残存的寒意,雪晴而云淡,木屋树枝皆成了圆润的造型,犹如童话里的世界,美得纯净,美得软和,万物都没了棱角,人也变钝了。
黑夜不再来。
新雪覆盖了旧雪,昨日之途了无痕迹,不可追忆,丛蕾踩下一个个新的脚印,闻到霜木的凛香,搓了一个小雪团,朝冷千山掷去。
金灿灿的霞光照耀着她的笑脸,穿过晨雾落入他的眼帘,冷千山抹了点肩上的雪,放进嘴里尝了尝,姿态慵懒,是个十足风流的贵公子,向丛蕾勾勾手指:“来。”
冷千山这样魅惑人心,以至于丛蕾明知他要报复自己,依然抬腿走了过去。
然而冷千山并未以牙还牙,他拉着丛蕾蹲下,三两下堆起一个小雪人,圆脑袋圆肚子,几缕枯草作齐刘海,树枝作叉腰状,看起来气急败坏,他说道:“这是你。”
丛蕾不甘示弱,也堆了个雪人,握着树杈,像在挥打鞭子,高傲的神态活灵活现:“这是你。”
他们很久没有玩过这种手工游戏,堆得兴致勃勃,丛蕾捏了一坨大便,放在小雪人头上,冷千山认为她破坏了浪漫的气氛,谴责道:“你真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