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刚刚你哭得那么厉害，我还以为她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呢。”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挺作的，又当又立，好人坏人都让我给演了。”

“……有那么一点。”即便是当着好朋友，凌初还是说了实话。

“你那边的啊？”顾深笑着瞪他一眼，“你别把她想成白天鹅，把我想成癞□□。”

“我哪有，不过你这个比喻还挺贴切的。”凌初忍俊不禁，好朋友嘛，就是拿来怼的。

“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作，但是墨司司给我的生活，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它是有代价的，怎么说呢，有点捧杀的意味吧。她最开始跟我提离婚的时候，我觉得离开她，我会活不下去，可是一个人怎么会完完全全依靠另一个人才能活下来呢？那一刻我为自己的某种想法感到毛骨悚然。”

“你没有其他朋友吗？”凌初有些似懂非懂的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这只是你个人的感受而已，万一她只是想对你好呢？岂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所有的朋友都听她的，他们没谁敢得罪她。她给的这种所谓“好”，我一点也不想要，这福气你想要送你吧。”

“嫁入豪门什么感受？”凌初眨眨眼睛。

“就是每天晚上睡在两百平方米的垫有二十层柔毯的床上，早上被窗外的鸟声叫醒，醒来就有几十个仆人围绕在你身边，听候你的吩咐……”

“滚！顾深，你够了啊。”凌初被逗笑，“童话小说看多了？”

两人嬉嬉笑笑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身后，凌初也渐渐忘了墨司司这个人。直到三天后，墨司司主动找到了他。

“墨小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凌初有些紧张的坐在墨司司对面，墨司司身上自带一种逼人的气质，仿佛站到她面前就会忍不住自行惭秽。

墨司司轻轻搅动杯子里的咖啡，缓缓道：“我想跟你聊聊小深，你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知道，小深都跟我说了。”

“你们感情真好。”墨司司意味不明的说道，接着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小深被我宠坏了，没干过什么活儿，多亏你开始的时候照顾他。”

“应该的。”凌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紧张，想吃什么随便点。”墨司司笑得很温柔，“耽误你时间了，这顿饭算是赔礼。”

“啊，好的。墨小姐你太客气了，其实不用的，只是两句话而已，对小深不好的我也不会说。”这是一家高档的私人餐厅，来用餐都是要预定的，里面的菜品精致美味，但是价格却很贵。墨司司这样大手笔，凌初担心她是要自己做什么对顾深不好的事情。

“没事儿的，不用客气。这家餐厅是我开的，不吃白不吃。”

“你开的？”凌初下意识反问一句，问完当即觉得失礼了，他咬咬唇，“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墨司司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你真是可爱，不用说对不起，别太拘谨了，我不吃人的。”

凌初看着她的笑，不知怎么突然红了脸，忘了自己是谁，现在在哪里。

凌初接过菜单也不客气，点了自己喜欢的菜品，机会难得，不吃白不吃。他点完菜将菜单递过去，墨司司又跟着加了两道菜。接着看向他问道：“要不要再点一个饭后甜品？”

“不用了，不用了。这些已经很多了，我们两个人根本吃不完，再点也是浪费了。”凌初摆摆手。

“那就打包带走，留着晚上当宵夜，凌先生喜欢吃甜吗？”

“喜欢的。”凌初犹豫了一下，“你还是别叫我凌先生了，听着怪变扭的，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好，凌初。”凌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墨司司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撩人的意味在里面，听得他耳朵有些发烫，接着又听墨司司道：“你也别叫我墨小姐了，我应该比你大，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司姐。”

“司，司姐。”凌初叫得有些别扭，似乎这次见面打着顾深的名头，却逐渐往不知名的地方歪去。

“司司姐也行。”墨司司语气温和有礼，带着些莫名的笑意，她不知道是没有听出来，还是故意逗他，把他语顿的称呼理解成了“司司”两个字。

“我……好，司司姐。”凌初本来想要解释一番，但是对上墨司司含笑的眼神，突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空间安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墨司司问起：“你跟小深怎么认识的？”

话题终于绕了回来，凌初松了一口气，同时在心底又有些失落。他嘴里咀嚼着精致美味的菜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这么优秀漂亮的女人是他妻主该多好，被这样的人宠着，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