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故事是说一个人上班路上见一个乞丐在路边，顺手给了五元钱，第二天时她发现乞丐还在那里，一时心软又给了五元钱，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某天早上她去上班时太着急了，便抱歉笑笑：“今天忘记带钱包了，明天吧。”

第二天她照例给了乞丐五元钱，乞丐却对她说：“你还欠我五元钱呢。”

到底谁欠谁呢？

太多持续的给予被人们给忽视，顾深就像故事里的乞丐，墨司司一直对他那样好，久而久之，也就感受不到好了。甚至会在她离婚后对她产生怨恨，而当这些乞求，怨恨，所有激烈的情绪淡去后，他才在回忆中，一点点慢慢触及她的好，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被爱着。

不过明白自己被爱着，不等同于他爱着对方，顾深仍旧不明白自己对于墨司司复杂的情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有墨司司在身后，他感到无比安心，如果可以，他还是愿意在回到她身边的。

墨司司没有让他失望，下午三点钟左右他接到了凌初的电话，电话另一边的顾深并不知道，凌初此时正脸色惨白的缩在墙角，握着电话的手颤抖，用力过度使得指骨泛白。他脸上的泪痕尤未干，眼底布满惊恐。

他照着纸上的内容，没有感情的逐字读过去，声音磕磕绊绊，他极力掩藏自己的不对劲，一边读，一边留下眼泪。电话挂断，他两眼无神的看着墨司司，“我能走了吗？”

“当然。”墨司司抬了抬下巴，“门在那边，你随意。”

凌初行尸走肉一般木然的穿好衣服，听见墨司司的声音，“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如果小深再问起，你最好一口咬定，你拿了房卡之后弄丢了。我没有见过你，你也没有见过我，明白了吗？”

“我知道。”凌初走向门口的步子停了停，“那些录像你要保证不泄露出去，否则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小深，我不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

“不用威胁我，你只要做到我说的，今天的事情就不会被其他人知道。”

凌初握住门把时，明知道不该再说话激怒墨司司，他还是忍不住嘲讽的语气说了一句：“我之前一直觉得顾深配不上你，现在想想，你们真是绝配。”

墨司司挑眉，不冷不热道：“多谢评价。”

……

晚风轻拂，夜灯斑斓多彩。

凭栏俯眺，能看见公园郁郁葱葱的树木，草地上复古样式的长椅，还有广场中心的喷泉，车水马龙尽收眼底，灯红酒绿，都市繁华。

“这真是个好地方。”顾深半个身子探出铁护栏，凝眸远望，不由感叹道，“喧嚣都在低下，这里安静又带着浪漫的温馨，我太喜欢这里了。”

他转身背靠栏杆，冲着墨司司笑。

他看着桌上服务员刚刚摆放好的美食，眼睛微亮，朝着墨司司伸出手，“不知是否有幸能邀请我们美丽的墨小姐共进晚餐？”

墨司司笑着与他五指相握，嘴上却毫不留情的拆穿道：“嘴馋就直说，装模作样。”

“我没有。”顾深扭头看她，四目相对，后面的话忘在了脑海里。墨司司抬头靠近，鼻翼轻贴，呼吸交缠，绵长而微妙。顾深放慢了呼吸，轻轻闭上眼睛，缓缓靠近，还要更近一点。

他们在天台上亲吻，站在漫天繁星之下。四周是暖黄色的柱灯，餐桌上倒映的烛光，照亮了粉色玫瑰花瓣上的一滴水珠，晶莹透亮，宛若水晶。

他们交换着呼吸，唇舌缠绕，紧紧拥抱彼此。安静的夜色里，顾深听到墨司司在他耳边轻声说：“小深，我爱你。”

凌初用钥匙打开门时，屋内冷冷清清，顾深不知道去哪里了。凌初找出衣服到浴室洗了个澡，他很累，无论是身体上的痛楚还是精神上的折磨，都让他疲惫不堪。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呆滞。他右半边被打过的脸有些浮肿，青紫的痕迹遍布全身，手腕处被粗粝的麻绳磨破了皮肤，两侧腰间被掐出了淤青，下身红肿，而小腿被踢的那一处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皮肤，他闭上眼睛，仰首向上，氤氲雾气中，像天使堕落时绝望的姿态，凌虐的残缺感，带着满身伤痕破碎的美。

凌初换上睡衣，什么都不顾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仿佛之前的种种都是一场噩梦，等他从这张床上睡醒，一切都将回到原点。

第 19 章

顾深仰躺在床上，看着墨司司痴痴的笑，墨司司捏他的脸，“笑什么？你要是傻了我可不要你。”

“妻主。”顾深笑得更欢了，笑意带起生理的泪水，湿漉漉的眼睛像是铺了一层水帘，有些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