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看着他的笑，突然有些理解所谓的“透过表象看本质”了，“我叫陈叶，很高兴认识你。”

陈叶笑着对他点点头，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你是在喂流浪猫吗？”

当局者迷，深陷一场突兀的谈话，尤其是初遇，很少有人会认真计较这个问题是否白痴，“对啊，它们很可爱的。”

“我以为你会说它们很可怜。”陈叶挑了挑眉头。

“对我来说，不是我在施舍它们，而是它们温暖了我。”

……

陈叶记得顾深说这句话时脸上带着很幸福的微笑，角落里正在吃东西的一只猫抬起头，圆圆的脑袋，湿漉漉的眼睛，它微不可闻的“喵”了一声，似在附和。顾深扭头过去跟它对视，笑意更深了些，陈叶看着他，心里想，这样一个人真的让人感觉很干净，很舒服。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他看着窗外景色，任由思绪放空飘散。

顾深独自一人走回住处，路灯昏黄，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还会有重影，像鬼魂扭曲着身体紧紧跟随。他住得地方很偏，近小区时路上人很少，顾深脑子里乱哄哄的，倒是没有往常走得那么害怕。

这时一团黑影从花圃中穿了出来，他举着一把四十厘米长的刀朝顾深冲过来，嘴里喊道：“我要杀了你，你去死吧！”

顾深愣愣看着他冲过来，完全被吓呆住了，竟然连逃都不知道逃。只等他冲到了眼前，举起刀要刺过来时，才下意识闭上眼睛，将手挡在身前。

危急时刻，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谁给拽了一把，顾深站立不稳，向左后方倒去，紧接着，他被一个人稳稳抱住。

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竟然不是担心的往前看嚷着要杀他的疯子，而是回头往后看，这个救了他的人是谁。这是一种根植于基因或者说从小长大的环境所带来的懦弱，依靠着强者的保护，就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了，他不会再去想办法自救，也不再关心周围的状况，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让顾深很反感，甚至不能原谅自己。

“没事吧？”墨司司担忧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第 25 章

顾深听到熟悉的声音，望着那张熟悉的脸，顿时全身僵住，他挣脱她的怀抱，一时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他慌张的后退了两步，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一声不响的离开还换了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墨司司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今晚……”顾深话未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情绪突然激烈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墨司司，震惊地大喊道：“是你！”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墨司司，伸手指着她的脸，一步步慢慢往后退，“是你对不对？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是你做的。我知道了，从凌初到韩哲辛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在后面布局。”

墨司司没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姿态冷静得有些寒凉。顾深突然觉得两人离得很远，她就站在面前，可是两人之间有着一条鸿沟，深不可测，永远也无法跨越。

“不仅是这些，从离婚开始，我所有的一举一动，还有夜总会那次也不是巧合，还有……”还有玫叶抛弃他，以至于打胎……

“所以呢？小深真是聪明，说得都不错。”墨司司笑着，语气像是在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这些事情是我做的。小深，你以为我墨司司是什么人，你高兴的时候给两颗糖哄哄就好，你不耐烦的时候不管不顾，想扔就扔？小深，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现在轻轻松松就想走，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啊……”

顾深睁大眼睛，嘴巴张了张，刚想要说什么，被一道凄厉的尖叫声打断。

他扭头向后看去，刚刚拿刀要杀他的人已经被墨司司的保镖制住了，他的双臂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被保镖一脚踹到地上，用脚踩着，他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叫喊：“啊啊……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充满怨恨的眼神看着顾深，“你怎么还不去死，该死的贱人，居然敢伤害哲辛，你这样恶毒的人就该去死啊。”

顾深被他疯狂的神色吓了一跳，无意识后退了一步，再次撞到了墨司司跟前。墨司司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皱着眉冲保镖道：“太吵了，让他闭嘴。”

说完，拉着顾深要往一旁的车走去，顾深自然不敢在这时跟她上同一辆车，挣扎着要她放开，墨司司扭头看着他，淡淡吐出一句威胁的话，“凌初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确定要现在惹怒我吗？”

顾深脸色一白，不再挣扎，他明白，就算现在挣扎也没有用。墨司司将他塞进副驾驶的位置，自己绕到另一边，坐到了驾驶位。侧头见顾深面无血色，受惊无助的模样，心中微叹，冷着脸俯身靠近帮他系好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