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笺忍不住又去亲他一口。
这在一起了就是不一样,谈之醅觉得和她在一块儿那空气都是甜的,吃顿饭听了许多好话,很舒服。
饭后离开老市区的时候,看着路上的人闲云漫步,生活节奏似乎很慢。
纪笺想起好像从来没有在充州和谈之醅这样逛过,其实在锡城也没有,倒是许多年前在麻省有过,一两次吧,不能再多了。
纪笺问谈之醅晚上有没有事,他说还早,不忙,晚些约了人在Ts谈事。
Ts是谈之醅下面一个会所,来往的很多商务人士,纪笺从没去过,充州这形形色色的娱乐场所,她只去过一个南钟。
那个会所在商业中心。
听到她说陪她在附近走走,好像从来没在国内和他走过。谈之醅二话没说就点头了,车子开到那会所附近的商业街去,停下来后带她去。
夜色里的高楼林立在两边,霓虹灯照入天际,长方形的天空一片玫红。
纪笺挽上谈之醅的手臂,靠着他走。
长街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她眼睛四处转悠,四处看,好像在看这世界的一角一样,没有想要买东西,也没有专门想要看的,就是想,和他走走。
这个时间是逛街高峰,往里走,人愈来愈多,谈之醅怕她被人冲散,把臂弯里松松散散挎着他的手拿下去放到他手心,他牵紧了她的手。
这别说人了,那夜风都怎么也穿不过彼此的手心了,纪笺没来由觉得感动。
她余光去看他,街上那光怪陆离的颜色不时从他脸上划过,让他的眼神时而清晰明亮,时而如黑玉深邃。
眼下她瞧不出他真正的心思,但是能确认的是,手心的温度是真的,他也真的在晚餐后,陪她在这繁华街上闲逛,无所事事地走着。
他也没问她走什么,就只是听她说想来走走,没和他走过,所以他就来了。
纪笺回想,她的事情,谈之醅似乎都没过问过为什么,他从来不对她说这三个字,仿佛只要纪笺要的,他都是能理解、以及有条件给予她实现那些想要的。
纪笺望着前方那如海浪般层层叠叠的人,忽然无比感动。
被他牵紧的手摩挲了下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想起了当初他答应和她结婚后,那天说带她去登记。
因为不是真正的结婚,彼此似乎都默认不用刻意一大早。
他等到差不多快下班时分,去了学校接她。
从民政局出来,那二月份还很冷,夕阳已经很单薄,晚风徐徐。
她钻入车厢,拢着大衣还说冷。谈之醅调了调暖气,那和曦的风往她怀里吹,然后他忽然就牵起她戴着手套的手,脱下那手套,把一颗刻着她名字的婚戒套入她无名指中。
她记得当时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笑说,师兄,不用吧。
谈之醅说怎么不用,别人有的,我家笺笺也要有。
然后丢了另一个戒指给她,要她给他戴。
她当时笑着接过,真给他戴上,戴完还调皮说了句,谈总,新婚快乐。
他望着她,微笑,很温柔地说:新婚快乐,笺笺。
她玩闹的,但是回想那日,他说得很认真的。
纪笺觉得最近总是很容易想哭,一些事想着想着,鼻尖就一酸,她觉得,她好像是爱他的,好像没道理不爱他,谈之醅就是她的全世界。
譬如她可以在和前任分手后缓几天就好了,可以坦然面对那些背叛,但是她无法想象有一天,谈之醅和她不再联系是什么样的,都不需要背叛,也不需要出尔反尔,只需要消失在生命中,她就难以接受。
可她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些人出现。
这条街很长,长到想散步的纪笺觉得走得很尽兴,周边来来回回的没有同一个人,认识他们的也少,无忧无虑,轻松自在,她觉得她很爱这种和他岁月静好的时候,有些在希冀他说的那个,他爱她和孩子,她负责爱孩子就好,他们总归不会不幸福,会过得很好的生活。
她有些希冀。
走着走着,到了路的尽头。
谈之醅带着她穿过下一条路,那边一片高档场所。有一栋黑色建筑的入口处墙体上嵌着发光的两个字母,TS。
纪笺被谈之醅牵进去。
里面布局和南钟所差不差,不过大部分人不认识纪笺,应该不是会员制的这里。
本来是要跟着他往包间去的,但是纪笺无意中瞧见某个卡座里有一抹熟悉的人影。
还未确认,戚尔舒就已经瞧见了他们俩,然后招手喊。
纪笺就和谈之醅分开了。
戚尔舒那几个人纪笺也不熟,就没过去,她自己也扶着腰过来了。
一近身纪笺就说:“你又不能喝酒,来这地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