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占有(50)

林望点了下头。

徐知南又问:“那你晚上还回去吗?”

林望说:“应该要。她睡觉爱踢被子,这两天降温,怕她感冒。”

徐知南盯着林望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你会不会太认真了?人家比你大,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吗?人家找姐姐,都是图姐姐会照顾人,你倒好,还担心梁烟半夜踢被子,这么大老远还想着回去。”

林望说:“你懂什么。”

他没有说的是,梁烟在生活上根本不会照顾自己。来了例假,不想烧水就直接喝冷水。忙起来的时候外卖可以从早上放到中午,等她想起来再去吃,饭菜都已经凉透,她懒得去热,吃两口就算解决一顿。

让她喝药,她嫌苦,会偷偷倒掉。

晚上睡觉喜欢把空调开很低,盖着被子,但睡着又会踢被子,常常睡着睡着就睡到床角,冷得蜷缩成一团。

那个样子,哪里像是懂得照顾自己的人,完全是一只脆弱的小动物。

徐知南说:“我是不懂,大情圣。”

林望笑了声,说:“别说屁话。”

班级开完会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辅导员一走,班长就建议大家来个节后聚餐,到校门口撸串。大家纷纷赞同,已经在商量去哪家吃。

林望一边看手机一边从后门走了,女班长在讲台上看到,连忙叫住他,“欸,林望!一起去吃饭啊。”

林望听到有人叫他,出于礼貌回头看了一眼,但是表情很冷淡,没什么情绪地说:“哦,我有事,你们去吃吧。”

他说完,就直接从后门走了。

原本兴奋的女班长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去,眼里的失望藏都藏不住,旁边的朋友悄悄捣了她一下,用眼神提醒她:不要这么明显。

而一直旁观的徐知南实在没忍住嗤笑了声。

幸好隔得远,台上的女班长没有听到,要不然一定恨死他。

旁边的张承不明所以,问:“你笑什么?”

徐知南啧笑了声,压低声音,说:“班长之心,路人皆知啊。”

张承愣一下,抬头看了眼讲台上垂着眼睛明显很失落的女班长,一瞬间也明白过来。他不自觉叫了声“天啊”,压着声音说:“怎么这么多女生喜欢望哥,那么高冷,摆明不是凡人能摘到的啊。”

徐知南说:“谁叫你望哥长得帅呢。长得帅不说,私生活还非常干净,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我跟你说,你望哥这种,现在这年头打着灯笼都难找,梁烟姐真是捡到大便宜了。”

张承说:“梁烟姐长得也很漂亮啊。上回吃饭,他们俩从外面一进来,我艹,真是绝了,两个人怎么能那么般配,男帅女美,女娲捏我的时候打瞌睡去了吧?”

徐知南嗤地笑出一声,揽住张承肩膀,往外走,说:“别这么说,你长得也不赖,端端正正的,正常水平。只是别拿林望和梁烟那俩人当参照物,那俩人跟我们不是一个女娲,他们俩是亲生的,我们属于干儿子。”

张承笑死了,兄弟俩勾肩搭背出门喝酒。

*

林望回到梁烟那里已经快十一点,他开门时看到客厅灯关了,还以为梁烟已经睡了。于是进屋的时候就没开灯,结果等他走到客厅,才发现梁烟睡在沙发上。

茶几上还有两个酒瓶。

他不由得皱眉,走到茶几前,俯身拎了茶几上的酒瓶子,空的。

他把另一个酒瓶子也拎了下,也是空的。

他不由得眉头皱得更深,不知道梁烟为什么又喝酒。

他蹲到沙发前,伸出左手温柔地抚上梁烟的脸,拇指温柔地摩挲梁烟眼下的皮肤,他借着月光认真看她,能看到她睡着时微蹙着的眉心,和不安稳的神情。

他想到梁烟和她父母的关系,想到她睡着时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又不自觉开始心疼。

梁烟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里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她梦见了袁梦,那曾经是她高中时期自以为最好的朋友。她跟她说,她奶奶病了,要做手术,但是家里没钱。她想也不想就转了二十万给她。后来她又说,她没有几件好看的衣服,想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都觉得没有资格。她把她拉到家里,让她挑柜子里的衣服和包包,又带她去商场买。但凡袁梦喜欢的,她都愿意买给她。

她去做头发,她忍着痛经在理发店陪了她四个小时。

可她后来听见袁梦跟她的朋友们说:“梁烟啊,说实话,我怀疑她脑子有问题,才认识几天就对我掏心掏肺的,我骗她说我奶奶生病要做手术,她想都不想就往我卡里转了二十万,吓死我了都。她还带我去商场买衣服,六位数的裙子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刷,说真的,这种人跟她做朋友,我会做噩梦的。我觉得她妈应该把她带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她脑子真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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