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仪(8)

作者:甜桃酱 阅读记录

“不过好在我姐姐可怜你,要么说你是运气好呢,脱胎换骨,转身就得了个周家小姐当。”

陈灿的指尖掐进肉里。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头,挂上温和的笑:“那槿柔怎么还不改名呢?”

顾星脸色一变,语气提升了几个调,显得更尖细刻薄:“你说什么?”瞥到槿柔在一旁,她语气带了点慌张,劈头盖脸的骂:“你胡说什么?”

“怎么了?”

是周放的声音。

他走过来,坐到陈灿身边,出声询问,看上去脸色不好。

此时正好有人过来喊吃晚饭,周放应了一声,顾星带着杨槿柔走了。

陈灿没动,把头垂进抱枕,有种被活生生抽空生气的无力感,周身的情绪丧到不行。

周放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被欺负了吗,我—”

她攥着抱枕指骨微微泛白,嗓音闷在抱枕里,小奶音糯糯的:“才没有,我欺负她们了。”

对面正厅,宾客满堂,灯火通明。

他坐回她旁边,说:“五分钟。”

-

五分钟后。

陈灿跟在周放后头,一前一后的进入正厅。

陈灿早准备好了给纪奶奶的礼物,是她绣的一件双面千枝结山茶花发簪,她把装发簪的木盒放进礼物堆里。

晚上多了些远方亲戚和巷子里的邻居,摆了三大桌,人一多明显就热闹了一些,吃完饭大家开始喝酒。

顾星一整个晚上脸色都不好,称身体不适回客房了。

“她就是胡说的,我怎么知道?”

在回客房的路上,见顾星再次用这句话搪塞她,杨槿柔没再问了。

但她知道妈妈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自从听到陈灿说那句话之后她就一直不对劲。

其实,越长大她就越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对陈灿有那么大的恶意。

从很小起,顾星就对她说。

陈灿来了京榆就会抢走她的一切。

她是没爸没妈的乡下扫把星,会抢走你的姨妈姨夫和哥哥。

所以,妈妈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

隔天早上。

陈灿在去前庭的路上被杨槿柔喊住,她无言的立在原地,等着她过桥,进到水榭里。

“你昨天的话什么意思?”

陈灿站在她对面,看她时神色很淡。

大抵从小到大,杨槿柔都只见过她害怕的,懦弱的,闪躲的,甚至是羡慕的眼神。

于是这种眼神很快激怒了她。

“你干嘛一直躲着我,我那个时候不懂事而且你不是后来就转班了吗?”她看上去很不在意,竟然说的很坦荡,“再说我也没做什么,是她们做的。”

“你有必要搞的好像我怎么你了一样?事情都过去多久了,装什么。”,她轻嗤一声,“你要想想,要不是我姨妈可怜你,你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你说话啊,我姨妈白养你了,你凭什么对甩我脸色。”

陈灿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闷的她有些烦躁。

是啊,你是什么都没做。

你没有推我,你没有朝我扔东西,你没有把我锁进厕所。

你甚至没有当面骂我。

是啊,你一点都没做,你是京榆的小公主,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你什么都不用做,自然会有一堆人抢着帮你做,你只要袖手旁观就好。

所以你现在能坦坦荡荡干干净净的在这里质问我,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至于吗?

杨槿柔在陈灿面前站着,其实她比陈灿矮上半个头,踩着高跟鞋才堪堪和她平视。

但她神色和她妈妈一样高傲,看陈灿的眼神,就像在看她姨妈家养的一条狗。

咦。

理所当然又真情实感的惊讶。

你这狗怎么不摇尾巴。

大概是这种意思。

陈灿一直很怕她,是小时候留下来的阴影。

那是她最脆弱无助的日子。

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是七八岁时怯弱的进教室和每晚躲在被子里小声哭的阴影,是每一次周放问她怎么不开心她都不敢回答的阴影。

但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她们欺负人,就是她们不对。

她将背脊站直,语气温和:“嗯,至于。”

“我很讨厌你,所以你能不要和我说话吗?”

-

周纪很早就把集团的事全丢给周放,带着顾月两个人满世界的旅游看展冒险。

于是吃完中饭,回京榆的回京榆,工作的工作,冒险的冒险,陆陆续续,一批一批的走了。

喧哗了一阵,骤园重新回归平静。

陈灿的日子全靠刺绣打发。

江槿当年是江南很有名的画师和绣娘,从曾外祖母算起,到她这儿就是四代苏绣传承。

妈妈一生都在刺绣,而她用苏绣来怀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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