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时山河璀璨(38)

裴予宴:“你现在还能联系到那个记者吗?”

祈澄摇了摇头,认真回忆着事件的经过:“我敢肯定那个人拿走的是真的碎心锁石,可若真是和我联系的记者,他大可没必要这么做,直接不告诉我下落就是了。”

裴予宴无声地看了眼窗外,浩瀚星空下是更加波诡云谲的场面,像无尽的漩涡卷入每个人的命运,而大多数人只能任其摆布。

屋内暖气开得足,没一会儿寒气驱散,又温暖如春了起来,仿佛那场雪从来没下过。

裴予宴总结道:“只能说明在你来之前,约你见面的人出事了。下手的应该就是早上和你碰过头的那位神秘人。”

祈澄呆滞的目光突然一灵动,猛然站起身:“我总觉得怎么会那么巧?尤其是温喃,看反应她不是一伙的,但她说了句话让我觉得很有疑点。”

裴予宴静静听着,见她不继续说继而问道:“什么?”

祈澄揉了揉太阳穴两侧,头疼得厉害:“她说,她要出去取那一笔救急的钱。”又补充道:“但现在钱没了。”

不知道会不会水落石出,但祈澄觉得没头的苍蝇也有了大致的方向,在不清楚是不是出路的出口探光。

“所以,按照这样的猜测,是不是找到谁想要温喃救急的钱,谁就是碎心锁石的争夺者?”

裴予宴悠悠道:“不出意外,两件事不是独立的,但这层关联,恐怕要通过温喃才能知道。”

言下之意,温喃是找回碎心锁石很重要的线索。

祈澄耸了耸肩,没应声,只是感觉脖子更疼了。面对温喃的见死不救,她不知道下次该怎么摈弃心里的疙瘩与她开口谈话。

在她的观念里,一个人坏和祈懦弱是两回事。温喃这种人,算不上十级恶人,却彻底用无形的拳头重重击向她的心脏。

“唉——”裴予宴长叹一口气。

祈澄很少见到他无奈丧气的模样,动了动嘴唇,却不知从何问起。

他缓缓开口道:“我还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的人。”

不知是损是贬,祈澄自认为脸皮厚地接了句:“知道你夸我呢。”

裴予宴一愣,下意识地笑了笑,只不过笑容里泛着苦涩。

他还从来没碰到像祈澄这样能轻易撩拨他心弦的人,是橘子汽水,酸甜可口,也是心尖薄荷糖,倒吸一口凉气,五脏六腑都跟着颤的那种。

她不邀自问:“以后要是再碰到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办?”

裴予宴摇了摇头:“不会。”

祈澄被他坚定的眼神所震慑,他进一步解释道:“不会再遇到了。”

因为栽在她手里就足够了。后面的人排队也没用。

裴予宴担心她今晚的状态,迟迟逗留在房间里,时间越晚,他反而不知道手和脚往哪儿伸展,看着精神抖擞的祈澄,咳了一声:“还不睡?”

她翻了身,眼神清亮,声音的尾音撩人:“睡不着。三哥,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我想听。”

说罢,她干脆抖开小被子,盘腿坐起来,用小被子裹成毯子围着,素颜并不寡淡,但脖子上的绷带缠绕着,平添了几分禁忌的美感。

裴予宴怕她白天受了惊累着,婉拒道:“我这个人啊,俗气的很,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故事。”

“骗子。”祈澄瓮声翁气的一句,又让他想起上次祈澄给他糖的情形,看来自己多出来的外号是逃不过了。

“想听什么?”

三哥开嗓,故事会正式开始,祈澄也跟着像海豹一样鼓起掌来。

“讲讲八卦之类的,你懂的。”祈澄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懂。”

天哪,祈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酷盖的三哥居然卖了个萌!

但是这个男人居然该死的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言归正传。

祈澄收起自己诡异的笑容:“咳咳,就是高中有没有暗恋某个女同学,小时候有没有记忆深刻的出糗之类的?”

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裴予宴还是要很遗憾的告诉她真相:“不记得了。”

她腹诽道,口风真严,仍然不放弃地挣扎着问道:“那你记得什么?”

“我父母一直都处于分居不离婚的情况,从我小时候记事起就是这样。我爸想把另一个阿姨带回家里,那还是他们两共同买的房子,我妈不同意,隔几天一吵。所以我全部的童年就是燕宁的四合院,和我爷爷住在一块,和孙逸杰他们一起长大。”

他平静叙述的口气让祈澄噤声,生怕戳到他的痛点。

原来她上次去的燕宁旧居民区“破老小”是他的“瑰丽梦境。”,怪不得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习惯,甚至眼神里都流露着不舍。

裴予宴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就好像念出来的对白,说的完全不是自己的故事:“后来我父母要离婚,我妈选择了我姐姐,我爸那边有了一个男孩,当时的我因此阴郁沉默,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逃学,打架,混社会几乎都尝试过,甚至为了标志自己的成熟,去纹了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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