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追了出来，问她：“你是李莉什么人？”

“朋友。”

“你认识许西酷吗？”程美问。

她摇头……

“李莉怎么死的？”

“自杀。”

“他没告诉我。”程美喃喃道，“那么有前途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她根本不像是会那样做的人……难道？”

“怎么了？”她冷静地审视着面前这个慌张、手足无措的女人。

如果只是萍水相逢的顾客，洗头小妹不会这么紧张。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没什么，没什么。”程美说完就像失了魂似的跑回店里，不再理会她。

一周后，她又来到靓靓理发店。

理发师问她：“给你自己剪？”

“不，我来洗头。”

“程美？给她洗个头。”

程美抬头看见是她，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她。

她感觉得出来埋在自己头发中的一双手在颤抖，在害怕，也在犹豫。

但她一言不发，等待猎物主动上钩。

终于，在她一个月连续来店里四次后，程美告诉了她所有的事情。

临走前，程美还悄悄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程美说，我怀疑许西酷是被别人故意烧死的。

“你说什么？”正在剥鸡蛋的荀晓乾一拳捶向桌子，跳了起来。

“激动什么，坐下。”张璐用筷子挑开落在汤里的鸡蛋壳，“之后我去那家酒店问过，当天，只有两间房着火。”

“哪家酒店？”

“波仔大酒店。”

“波仔？波仔，我记得这家酒店，是我爸一个朋友的酒店，过年时我们还在那里吃了饭。”

荀晓乾坐了回去，看着被自己砸得一片狼藉的鸡蛋壳，不知从哪下手，索性一把把所有的蛋壳都扫到地上，

“孙波的酒店。”张璐瞄见荀晓乾的动作，抬手阻止：“哎，哎，哎，荀晓乾，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别以为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什么都忍着你。给我收拾了！”

“吃完我扫，先吃饭。”荀晓乾末了还嘀咕了一句：“谁叫你姐姐了。”

“啧啧啧。”张璐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你这脸变得可够快的啊？姐姐带你再温习一遍？”

“不。”荀晓乾拿起筷子，专心盯着面前的三道菜：香椿炒鸡蛋，凉拌黄瓜、尖椒土豆片，他夹起一块鸡蛋，“先吃饭先吃饭，再说也不一定你一说就犯。”

“什么？”

“没什么，璐姐，您吃饭。吃完我们好好合计合计这件事。”

昨晚一场大戏，荀晓乾的心境发生了难以言喻的变化。张璐不再是张璐，却越来越是张璐。

她像钢筋，穿过他的脊柱，支撑着他不弯下腰。

又像铁钉，镶嵌在他的膝盖中，她不弯，他便不能弯。

她对他而言，不再是威胁。

而像是……靠山。

令他心安。

两个人没能如荀晓乾的愿合计事情，刚吃完饭，老六就匆匆忙忙赶来。

“老六？”张璐紧张地站起身。认识老六这么些年，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慌乱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张璐，你过来，我和你说件事。”

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垫子上，我的主人坐在旁边看着我。

我当时非常惊讶，但惊讶过后是满满的感动，我意识到我的主人并没有放弃我，他会救我回来便是最好的证明，或许日后我还能重回赛场，为他厮杀。

我叫了两声，希望引起主人的注意，告诉他我清醒了。

“我知道你醒了。”主人抚摸着我的头，轻轻说。

我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掌心。

“铁刃啊，下次不要再让我失望了。”主人说完后扔给我一整只鸡，拍拍我的身躯，走了。

恐惧渐渐袭上心头，我知道自己只剩这最后一次机会，如果错失这个机会，那我将真的被主人抛弃！

不！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我必须努力，拼尽性命，向主人证明我值得！

很快，机会就来了。在我回家一周多后，主人带我来到新赛场。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它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赛场都要大。

它由四个小赛场组成，任何一个小赛场也都比我之前见过的大。

我激动地打量着赛场，隐约看见我在场中央将对手压制在地，使它无力还击。

裁判员宣布我获得本场比赛的胜利。届时，我的主人将牵着我接受其他人的欢呼和赞美……

就在我想入翩翩，得意洋洋之际，一声大叫打断了我的思绪。

“荀峰！还我的狗！”

我听出这是张璐的声音，她脾气不怎么样，声音倒很有特色，干净利落，就像玉石落在地面发出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