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老师一直四处张望找人，手上的A4打印纸卷成棍状在掌心敲打，焦急道：“叶轻然同学呢？人跑哪去了，她一会儿还要上台发表演讲呢。”

李允别有心机地一笑，装作体恤的样子：“老师，叶同学今天可能要到不了了，要不然……”我代替她上去演讲吧。

后半句话还没脱出口，人群中就有人喊道：“老师，叶轻然同学在那边！”

叶轻然走到四班门口就跟陈小芝短暂的分道扬镳了，从后门进班级把书包放好，顺便把男生专用的佩剑带上，出来时才发现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站在男生队伍最后的宋铭体贴地提醒了一句：“叶轻然，班主任找你。”

她小幅度地点点头，跟人道谢，这才往前走到老师面前：“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因为急切，一时也没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和班上女生们不太一样，道：“我之前让你背的演讲稿背的怎么样了？一会儿上去别紧张，慢慢说就行。”

叶轻然愣了愣：“什么演讲稿？”

这下班主任比她更疑惑了：“就是一会儿开幕式代表我们学校上主席台的演讲稿啊，我不是提前一个礼拜叫李允给你了吗？”

叶轻然修眉轻蹙，眸光意味深长地停顿在了一旁的李允身上。

后者神色慌张，生怕自己隐瞒的事暴露，抢先一步道：“对啊叶轻然，我不是老早就给你了吗？你是不是自己没背好现在才装作不知道的啊。”

叶轻然不置一词，眼神凉凉，就这么似笑非笑地将李允盯着，无形中给人一种威压感。

班主任头疼，但又不忍责备自己的爱徒，这才想起自己随身还带了一份备份，连忙把手上卷成棍的A4纸摊开，“没背下就算了，一会儿拿着这张纸上去慢慢念，只要别读差了就行。”

李允没想到即使在叶轻然没准备充分的情况下班主任还是打算让她上台，眼底划过一丝妒意，手上特意为了这身古装做的梅花型美甲被她捏得有些变形。

叶轻然淡淡然地接过纸：“知道了，老师。”

班主任还是不放心嘱咐：“你记得看清楚段落，你等下是和清中的代表同学一起上去的，别把他的词念串了。”

“好。”

即使时间紧迫，但叶轻然脸上不见半点慌乱，莫名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让老师也跟着平静下来。

班主任拍拍她的肩膀：“校领导讲话估计能有半个小时，你趁这时间多读几遍。”说着又转头对其他同学提醒道，“你们一会儿列队都安静一点，不要打扰到轻然同学。”

底下拖拖拉拉地一片回应：“知道了。”

一楼体育老师的口哨声响起，催促三楼的学生下楼，班主任不再多说，带着他们一起领队下去。

原本叶轻然是排在女生最后一个，但老师以“方便她出列上台讲话”的名义，直接让她当了领队，然后让原先的领队“李允”回到自己的位置。

李允走开前恨恨地瞪了叶轻然一眼，但后者闲散地看着演讲稿，表情不痛不痒，更是激起人内心的怒火。

……

十一中浩浩荡荡的学生队伍穿过学源街来到清城中学。

清中的学生入场才入一半，因为场地不够，所以他们的人只能沿着操场外沿排到很后面的位置。时不时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哄笑，约莫是哪个班的入场仪式闹了洋相，也跟着笑上两句，从而过过耳瘾。

苏慕远保持年度不变的中心C位，在“村民们”的众星捧月下，带领着他的“原始部落”踏上了塑胶跑道。

“野人服”不负众望成了全校焦点。无论是脸上涂抹着的彩色颜料，还是脖子上戴着的精致象牙装饰，以及手上拿着的古老权杖，都充斥一种原始的野性，莫名激发出大家内心最深处的热情。

以至于他们班级的列队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来大家的一阵欢呼热情。

苏慕远简直就跟溜狗一样，带着他的一众“土著民”们走完一圈操场，来到草坪上班级指定的位置。

把队伍带到后，他就顾自溜到后面的男生队伍，跟元宝聊天。

申昊刚跟隔壁班的人聊完天回来，稀奇道：“你没事跑下来做什么，一会儿不还要上台演讲呢嘛？”

苏慕远原本手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个纸飞机，听到这话就嫌烦，舌根不耐地抵了抵后槽牙，将纸飞机直接扔到了申昊怀里：“这活儿就光荣地赐给你了。”

小公主作为全校的团宠级人物，不知道是不是师生的默认传统，但凡出风头的机会都会找他，这种国旗下的讲话更是少不了。但苏慕远这回却是一点提不起兴趣，穿得跟野人似的，上台就像卖杂耍，尤其是还可能被叶笨笨看见，想想就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