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然摊开书本，压了压折痕，倒也不算吝啬的送去两个字：“凑合。”

苏慕远轻哼着得意地笑了笑，她的凑活想必就是很满意了。

……

时间飞快，店里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叶轻然始终不动如山地坐着，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反观苏慕远，这厮说是跟来复习，但翻遍整个书包都没找到一本正经书。全程这里瞄一眼，那里碰一下的，摸鱼摸久了，自己良心都过意不去了，最后还是跑叶轻然那儿拿了一本她已经看过没用的辅导书来冲数。

间隙中，叶轻然曾抬眸看过对方几眼，只见某人拿着支笔时不时挠挠脑袋，翻的纸张刷刷飞响，一脸苦恼，就差在头顶配上一条人工弹幕：“怎么办，这题目咋那么简单，怎么就没一道我不会的呢，做个独孤求败有那么难吗。”

不出所料，没过一会儿，苏慕远就丧失了复习的兴致，他探过脑袋，在叶轻然的化学题上瞄了眼，跃跃欲试道：“哪道题不会，哥哥帮你看看？”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不自觉间竟然又像小时候那般以哥哥自居。两人反应过来后皆愣了一下，场面一时间不由变得有些尴尬。

叶轻然率先打破僵持的对峙关系，身子往椅背靠了靠，眉梢轻扬，难得好说话地直接把习题推了过去，指了一道她方才想了十来分钟没解出的题。

苏慕远来不及多想两人方才的微妙感觉，接着她刚刚的问题把题目飞快地扫了眼，没一会儿脑海中就有了思路，嘴上却是条件反射地先将人损了一通：“你傻啊，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

“……”

话脱出口，苏慕远才感受到一阵窒息的沉默，瞬间怂得气场都矮下好几公分。毕竟叶轻然可不像他平日里怼的那些小绿茶、小白莲，这座小冰山冷起来连他都有点怕怕的。

果不其然，暗戳戳地抬眸望去，对方正冲他笑得一脸……咳，平易近人。

他求生欲极强地吞了吞口水，摆出一副“行行行，我大概知道我错了”的别扭样子，带了点讨好意味地讲解道：“你看哈，题目里没说充分燃烧，那么生成的除了二氧化碳，还可能会有一氧化碳，你就是这个步骤漏了，所以方程式怎么都配不平……还有这个地方，三点五克的固体中，除了炭，还有硫，因为题目后面有说生成刺激性气体……所以你这边数据也代错了……”

说着圈了圈她列在一旁的式子，在下面纠正写上正确的过程。

叶轻然不动声色地听他讲解着，不得不感慨在对方的梳理下脑海中的思路清明了许多。

也是。这货平日里智障归智障，但智商什么的还是在线的。

看着他在纸上写下的俊逸字体，叶轻然不知怎的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小时候苏阿姨为了让苏慕远收敛性子，曾送他去学过几年书法，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楷体写得仍是那么端正好看。不像她，虽然那时也央母亲帮她报了同一个书法班，但到头来的字体还是自成一派，四不像……

苏慕远见她听懂了，又捻了个差不多的题目，最后讲着讲着大抵是发现了些许人民教师的乐趣，颇有一种讲上瘾的趋势，大言不惭地开始给她压月考会考到的题型。

叶轻然也不出声打断，安静地听他讲着，偶尔没太听懂时出声问上一句。

两人之间难得没有相互拌嘴，相处得异常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卑微作者在线求收藏、评论。

第11章

十一中校纪松散，普通月考不需要调换班级座位。

叶轻然临到考试时就物理一门科目还没来得及看完资料，考试时碰到综合类题型，就尽量把会写的步骤写了。不过好在她对化学和生物比较有把握，不用担心理综一门被别人拉太多分数。

某人说给她压题，洋洋洒洒的把理科四门罗列了好几张白纸，让她考前多花些功夫去整理，实际却是啪啪打脸，没两道题是压准的。好不容易有那么几个重点公式确实考到了，考试卷上出的也比他估的题型简单多了。

不过总的说来，她自认为发挥还算正常。考的题目大抵在她射程范围内，各科试卷也都填得满满当当才上交，至少能在老师那儿博点卷面同情分……

月考就这么历时两天结束了，中间虽然过得累点苦点，但怎么说也算是一口气把一个月的知识点都补了回来，叶轻然自我感觉还是比较良好的。

最后一门英语考完，班上不少同学互窜位置开始对答案。

叶轻然对这种活动向来不感兴趣。毕竟考完后得失与否都已注定，还不如让自己在成绩出来之前多过两天舒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