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反派今天也想咬我+番外(128)

作者:兮树 阅读记录

她之前一直都确信他已经死了。劳伦佐做出判断。

因为无需担心有谁找上门寻仇,她安心地顶着新名字过上平凡的生活,在这里,过去三年一直在这里,和另一个人类一起。

劳伦佐沿着这条连通前后门的狭窄走廊前进,赤红色的眼睛在昏暗中幽幽地闪光。他知道会在这里发现什么:他不存在的美好世界的残像,因为他仓促中止的幸福生活从指缝间掉落的碎屑。如果伊芙琳在那时干脆地砍下他的头颅,她就能彻底永久地拥有这一切;现在她大概会在楼上走动,趁着晚餐还在准别的档口做些无意义消磨时间的小事。

但她没有。

他不明白,所以渴望一个答案,一份判决。

也许这座小楼能给他部分的解答。

血族的眼睛并不需要光照就捕捉到室内陈设的每个细节。

很显然就在不久前还有人生活在这里。楼梯边的衣架上悬挂着羊毛围巾和披肩,上面还残留着很淡的古龙水和香水味,属于两个人。墙上的挂钩上悬着一顶男式平顶帽,旁边空了一个挂钩,大概原本还有一个人日常出门戴的帽子会安置在那里。雨伞有一对,遮阳伞只有一把,长柄伞面带刺绣,应当属于一位女士。劳伦佐拿起遮阳伞看了看又放回原位。伞骨痕迹表明它并不常用,女主人似乎不怎么撑着它出门散步。

走廊墙上的相框里没有照片,但也不是随处可以买到的庸俗水彩风景画,以生僻的艺术品迷你复制品居多,彰显了房子主人的品位。其中有两个相框则装裱了明信片:南国的古老教堂回廊,还有共和国南部的海岸,很像是新婚夫妇度蜜月该去的目的地。

劳伦佐盯着这两张明信片看了一会儿,将相框从墙上摘下,拆开装裱用的底板。

明信片背面是空的,而且同属共和国某出版社的“各国风景”明信片套装,很显然不是在风景地采购带回来的,并不是重要旅行的纪念品。他的唇角就翘起来,只有一瞬,随即又变得面无表情。

楼梯边的小门后是厨房,劳伦佐只看了眼便果断上楼。

二楼进门就是会客厅和餐厅。这里的生活气息就更浓厚了,窗边的高脚扶手椅上扔着柔软的淡蓝色毛毯,随时等着女主人把它拿起来裹回肩头。长沙发前的茶几上扔着几本时髦文艺杂志,封面插图夺目,但内页没有被翻阅过的折痕。很难想象弗莱太太平时都怎么在这里消磨时间。答案可能在矮柜上的留声机那里,旁边的漂亮木质收纳盒里排列着近二十张昂贵的黑胶唱片,每张都从硬纸外壳里取出来过。

但仔细翻看,这些唱片类型五花八门,不是听的人品位广博,就是心思并不真的在音乐鉴赏上,听什么都差不多。

会客厅壁炉边空出一角,看得出不久前曾经有什么东西伫立在那里--比如一株小型圣诞树。劳伦佐注视那里的时间长了些许。而后,他的视线扫过壁炉顶端,微微凝滞。

那里站着一排猫咪木雕。看得出它们原本是圣诞树挂饰,在过季之后因为深受喜爱,便被剪掉头顶的细绳转职成为摆件。

他向摆在中间的黑猫伸手,半途又收了回去。

为什么要留这种容易引发联想的东西?

劳伦佐转过身,轻叩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将闯入视野的火焰和枪口驱散,迫使自己维持冷静。现在他太容易情绪失控,如果不有意克制,说不定等他回过神,这座小楼已经被他纵火烧起来。还不能那么做。至少得等找到更多线索后。

他又在会客厅翻找了一阵,没有发现任何暴露屋主去向的物件。真正被频繁使用的东西也很少,墙壁架子上的书籍没什么阅读的痕迹,一套又一套都是充门面的装饰品。其中三册花卉图鉴的扉页上有笔迹,不是伊芙琳的,“致我的伴侣”,没有署名,落款日期都是圣诞节。书脊的浅浅折痕表明伊芙琳也只是礼节性地翻阅了一下。

这里的一切都像在暗示伊芙琳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发呆。和在帕拉迪索最后那段日子相同。

劳伦佐说不清自己究竟更希望伊芙琳在逃离帕拉迪索后,过得是幸福还是凄惨。但从这间屋子陈设中窥探到生活细节让他恼火。

他丧失了继续翻东西的兴趣,快步穿过桌椅有些凌乱的餐厅,直奔卧室。

打开的第一扇门后是R·弗莱先生的卧室。地毯有些褶皱,橱门半开,里面几乎是空的。弗莱先生显然走得有些匆忙。劳伦佐以检视垃圾堆的方式快速排摸了一圈,发现真正要紧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了,手脚非常干净专业。这个与伊芙琳同居三年的男人恐怕也是个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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