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纯属是预见到自己要被拒绝的结局，所以心里有点沉甸甸的。

“不过你既然刚大学毕业没多久，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冯经理顿了顿，“也算看在推荐你来面试的人的面子上，你可以先到前台实习一段时间，表现好就可以转正。”

戚时晞的心松了松，还没完全放松。她得到一个工作的机会，可是仍旧开心不起来。

整个人就像失重一般，漂浮在半空中，踏实不下来。

“额……非常感谢贵公司能给我这个机会，但是能给我两天时间考虑一下吗？”戚时晞面露纠结，没了刚开始时的伶俐。

“可以。”冯经理表情和说话语气都很官方，没有多余表情，“下周一能不能考虑清楚。”

今天是周五，中间有两天的时间。

“好。”戚时晞舔了舔唇，“那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可以走了吗？”

“嗯。”冯经理淡淡应了声。

戚时晞挪开椅子站起来：“冯经理，再见。”

冯经理坐着没动，轻轻点了点头，目视戚时晞出去并带上门。

等人走了以后，她又拿起简历扫了一眼上面的照片，然后随后夹在桌上摞起来的文件中间。

戚时晞没刚进来时那种好奇打量的心情，独自一人按着记忆里进来的路线走出去。

路过前台时，先前招待她的那个前台女生这会坐在桌子后面，露出半个额头，她听到声音伸头往外看了一眼。

“面试结束了？”前台女生放下手里的活，站起来到她身边。

戚时晞点点头，身边的女生身上飘散着一股淡香，前台女生按住往下走的电梯，站在一边陪着她等。

“希望我们有机会成为同事。”戚时晞笑着没回话，她不知道这是出于职业精神而对每一个面试者说的客套话，还是真的只一面就合她眼缘而说的真心话。

电梯到了，戚时晞对她挥了挥手，背对着打开的电梯：“拜拜。”

前台女生看着她进电梯，站立挥手以及脸上的表情都在适当幅度，举止间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用来做行业典范。

等戚时晞进入电梯，电梯门关闭，她还沉浸在自己纷杂的思绪中而没注意到里面原本站在角落的人。

只听那人咳嗽两声，试图引起戚时晞的注意，见她还没反应不由得出声道：“不是吧戚时晞，下了节目就装作不认识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戚时晞的视线从电梯上跳动的数字移开，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奚和。”戚时晞见是自己认识的人，录完节目后又好多天没见面，现在陡然见到还真有点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出差。”节目外的奚和没有节目上表现的那么温柔成熟，也没了当初对上戚时晞的温情缱绻，身上凸显的更多的是工作的精练气质。

“你呢，怎么在这里。”奚和看了眼电梯上的按键，在戚时晞进来的楼层数字上多停留了一秒。

“我是来面试的。”电梯到一楼，戚时晞先走出来。

“主播不做了？”奚和来之前无意中看过这座写字楼所有公司的营业范围，不得不说和主播这个职业之间隔着一道巨大的鸿沟。

戚时晞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奚和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手撑在门上让她先出去，“没事的话一起去吃个饭，我大老远来这出差，不尽尽地主之谊？”

“你要是同意AA的话，那我接下来的安排可以是尽我的地主之宜。”戚时晞停在门口，肩上挎着包，两手抱臂等着奚和做决定。

奚和轻笑出声：“不是刚录完节目，请一顿饭钱都不够？”

戚时晞提醒：“录节目那有多少钱，我现在失业，还要租房吃饭，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

“那可真是太惨了。”奚和拿出车钥匙，“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干脆找另一个人来当东道主吧。”

“你想干什么？”戚时晞眼看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手机屏幕。

“找东道主啊。”奚和把屏幕亮给她看，通话对象显示的是郁言慕，“华杉区从这里过去开车也就半个小时，很快的。”

“你那么大一个建筑师，非要可着蹭一顿饭吗？”戚时晞无语，直到奚和手机响了一声，连着她的心都抖了一下，说不清楚是期待还是害怕。

“重点不再蹭饭，我既然是来出差的，那当然要让东道主招待。”奚和把手机翻过来，低头关掉手机，“看来这个东道主是没希望了，那我们自己去吧。”

“同意和我AA了？”戚时晞问他。

奚和摇头：“地主之宜算了，今天本大建筑师搞定了一个大项目，换成庆功宴了，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