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离婚后，老余暂时不能离开家，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海洋找对象，等海洋的婚事一了，老余马上就可以搬出去，甚至永远不来往了都可以。

为了尽快达到离婚的目的，老余答应了，房子和不多的存款都归了妻子后，他们离婚了，他拿着离婚证去和老秦芳一起庆祝，他许了老秦芳未来：等海洋以结婚，他们就马上结婚。

在这寸土寸金的大城里，一百多平的房子能值很多钱，所以老余不敢告诉老秦芳，自己把房子全给了前妻。

老秦芳一辈子生活拮据，住了一辈子小房子，最后儿子结婚，她连小房子也没得住了，所以一直觊觎老余的房子。

织锦母亲意外病故，她乐得差点蹦起来，等老余装修完房子，两个人马上就结了婚，住进这宽敞明亮的房子里，她得意了好久。

这回明白了，一心一意说爱她的老余，连房子一个角的所有权都没有，她竟然住在老余前妻的房子里。

“爸，把我妈的房照还给我，你留着没有任何意义。你实在不给我们，我们也可以补办，不过是费点事儿而已，好在我大哥年轻，有的是力气，跑几趟房产，应该不是问题。”

“那不算事儿。”海鸥立刻用拳头捶着胸口吹嘘：“我的身体，健康着呢，一天去十趟房产，都能跑得过来。”

织锦看着面如死灰的父亲，并不心软，织锦猜测，当年父亲逼母亲离婚的时候，应该也没有心软过。想到母亲独自承受的痛苦，织锦的心就很痛，对父亲也更怨恨。

老余知道，房子的事情不管是秦芳还是三个儿女，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留着房照没有半点用处了。

虽然也可以坚持说房照不在自己手里，自己也不知道被他们死去的母亲藏在哪儿了，他们也没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那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是可以补办的，他看了一眼海鸥，心想，这个逆子说得没错，就他那一身傻劲儿，一天跑多少趟房产都没问题，更何况还有个更有活力的海洋，这件事儿难不倒他们。

更主要的是，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一旦哪天突然病躺下，秦芳虽然可以照顾他，但是她毕竟年纪大了，不如儿女们年轻有力气，自己把事情做得太绝，日后靠哪个？

于是，老余叹息一声，慢慢挪回到房间里，从床底下拿出他精心藏着的房照，扔到了织锦面前，那样子像扔到他和织锦的父女情。

然后没再看一眼织锦，转身又挪回了房间，背影佝偻，像个就要失去生命的老树，再也不能像当年一样意气风发了。

老秦芳被老余欺骗了这么多年。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提卖房子，老余就百般阻拦，原来房子没有他的份儿，否则他早就卖了。

真相是残忍的，老秦芳仿佛瞬间就老了很多，她被这件事情给打击了，甚至挪回房间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坐在那里，似乎看着织锦，又似乎谁都没看，一脸的皱纹纵横交错，每一条皱纹里都盛着愁苦。

织锦没看老秦芳，更没搭理老秦芳，她把房照放在自己的包儿里，抬头看着海鸥说：“大哥，以前我以为房子的一半儿产权是父亲的，一半儿是咱们兄妹三个人的，所以承诺过我的一份儿给你。”

“现在知道整个房子都是咱们三个人的，我得重新分一下，我的那份儿我不要，但不能全给你，得给海洋一半儿，你看可不可以？这样的话，你依然比以前分得多。”

海鸥看着织锦，他非常贪心，他想按照以前的方法，织锦的那份儿全归自己，那样的话海洋只有三分之一。

织锦看穿了他的心思，很直接地说：“大哥，如果你太贪心，那我只能食言了，我的一份我还要，咱们三个分，每人三分之一，我的那份全给海洋，你选择吧，是要二分之一呢，还是要三分之一？”

“哎呦，织锦，你大哥脑瓜笨，不知道好歹……”小莲急忙跑了出来。

对海鸥说：“织锦是多好的妹妹呀，她还能给你亏吃？妹妹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说完，狠狠打了海鸥一巴掌。海鸥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说：“对对对，小莲说的对，织锦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织锦笑了笑，看了小莲一眼，心想：这个小莲脑袋的确好使，比自己大哥强多了，估计以后大哥得吃亏。

但是自己管不了那些事儿，也不想管，住在这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织锦站起来，准备回去。

临走之前，织锦看着海鸥说：“大哥，房子虽然算你和海洋两个人的，但是父亲在这里住，你也别往外赶他。至于这个老小三儿和她那嫁不出去的女儿，你看着办，嫌弃她们碍眼时，就不必让她们在这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