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挂枝(94)
把姜枝当祖宗一样在捧。
一日三餐,陈心禾也开始有了制作计划,每天不去孩子她爸的市场了,就在家里给她研究吃的喝的。
有时会担心补太多适得其反,而别的家的孩子有的,她枝枝也必须要有,于是她每天都在担心营养过剩和营养匮乏间来回横跳。
姜枝不会写卷子写到两三点而崩溃,但她可能会。
她自己说的,养儿十八年来从没发现养儿是这么麻烦的一桩事。
姜枝中考的时候他们其实平淡,因为中考后还有个高考,而中考也没像高考那样线上线下,整个大吃货帝国都为高考生操心翻了天,你不想紧张都难。
“……”
于是也更让姜枝觉得自己不考好都对不起他们望女成凤,自己这寒窗苦读的三年。
学校以前一直提议过住宿,但姜枝和对门从整一高中下来都没住过宿,方便不方便这事好像也不缺路上那十几分钟了,姜枝早已麻木,她老母亲却在她倒数第十天时开始为她打点,准备好车接车送,夸张的不行。
姜枝拗不过她,然后就发现沈星许她亲爹回来了,开始车接车送他儿,姜枝便蹭了车,享受了连续十天的皇后级别的待遇。
沈星许倒对他爸这行为无感,他老子就当执行养儿防老的政治方针给点甜头。
到了最后一天下午时,那是个外面风和日暖的天气,老李在屋内发表一顿慷慨激昂的演讲,说到最后,有人哭了,
接着不少人都哭了。
再是,有的人先压抑的平静回去,譬如姜枝沈星许,调整心态,玩玩闹闹,奔赴考场。
姜枝考的那年压力实际也没那么大,前年不少大学的分数线还降了,摸底考试她考的大概摸出自己有多少底子,她却往往重大考试会比小考要考得好,这是个很多同学求之不得的好事,能正常水平发挥,还能下笔如有神的超常个几十分。
和夏杨杨预备要彼此分开的人生中最重要的几天之一,夏杨杨抱抱她,然后说:“我希望我俩前程似锦。”
姜枝靠在沈爸爸的车上,咂摸咂摸,不得行的,有点想掉眼泪。
沈爸爸安慰她:“哭,没事,哭完了释放出来了就一身轻,咱一身轻,一点问题没有!”
姜枝又好笑的噗一声,点头:“嗯。”
考试连续考三天。
沉默是没堂考完最好的表达方式。
对她来说,考完了,哪怕糊涂错了的本不该错的题都不会再容她改一次,懊丧,估分,没什么意义。
姜枝不看手机,不看任何群,不跟沈星许夏杨杨聊语文最后变态的那个作文题,数学她写不出的某某某,等等等。
最后一天下午五点交卷出考场,姜枝出来那刻心情一时复杂。
她跟着人来人往,随波逐流的下楼梯,如释重负外意识到自己的高中生涯,好像就这么的平静结束了。
这刻在她午夜梦回多少感到痛失的那些分都消失了,她更多的想的是校园里的老师同学情。
她出来找到老妈,把她一个熊抱着,她妈现在的面貌像她的故人,笑嘻嘻问:“现在想干啥?”
姜枝故作思考:“我找夏杨杨吧?”
“出息!”陈心禾笑着拍拍她背,把她手里东西一伙伙拿着,说:“你去吧。”
姜枝伸手,她妈默契的把手机递给她。
“晚上少喝点酒。”她妈说。
姜枝歪头,乐了一声,她母上大人这是马上把她当大人了:“我今天晚上不喝,你放心。”
“好。”她妈敷衍的给她摆摆手。
在她成长路上倒也没打算一直限制她自由。
长大了就能做点大人该做的事,她开明。
姜枝就跑到路一边清静点的地方直接给夏杨杨打电话,在避免不了的人声鼎沸里鸡同鸭讲一会,挂断,在微信里给夏杨杨拍了一张她所在位置地点。
须臾,大概五六分钟,穿着黄色衬衫的夏杨杨朝她飞扑过来,跟她结伴去班长组织的隐秘的个别他要好同学参加的聚会。
不知道有多少人参加。
到了地方,班长包了个包厢,说一人需付八十块,实行AA制。夏杨杨感慨:“真埋汰。”
在饭店门口特地迎接的班长翻个白眼没理。
夏杨杨对待朋友的方式就是“我得想个办法贩剑”,赖在门口不进去的问班长:“班长,八十块能水果饮料管够吗?”
陈思宇问:“你是当你现在在KTV唱歌是吗?”
“……”夏杨杨给他竖大拇指:“我进去了。”
班长大人想想又回头喊:“保管你吃的好好吧?不行再点菜,你只要肯出钱我给你点满汉全席。”
姜枝好笑的推着夏杨杨进去了。
包厢选了个吉利数字:1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