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他握紧了铭佑的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一路上七拐八拐，宇洋带着铭佑来到了一所学校。

“这里？”铭佑不解的看着宇洋，“不是要去逛街看电影或者喝奶茶么？”

“来，”不由分说，宇洋带着她来到了这所学校里一幢教学楼的顶层，这一层显然是被废弃了很久，没有学生日常活动的痕迹，只有阳光下，尘埃在空气中跳着安静的舞，像萤火虫。

宇洋松开了铭佑的手，向着楼道的尽头走去。

“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来到这儿。这里让我感觉很好，可以沉淀很多事。”楼道的尽头有一扇老旧的木质框架的窗子，将斜照进来的阳光写成了好几个田字投射在地面上，宇洋站了过去，于是宇洋的白色衬衫便附加上了田字格的花纹。风透过窗子轻轻的吹动着他的领口，气氛变的温柔起来。

“这算是……你一个人的秘密？”

“这，算不上是什么秘密，秘密是关乎性命的另外一件事情。”

“公主，我不再坚持了。如果你不想谈爱情，那么，我们就来谈谈复仇吧。”叶一凡看着公主苍白的失去生机的脸，这张脸曾经令他多么的爱慕，现在就令他多么的悲痛。

“你……为什么？你之前的九十九次转世，都告诉我不要复仇……”

“可是你创造了我们，不正是为了复仇么？”

“哦……这是第一百次了吧，你终于愿意懂我了，”公主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疲倦的笑意。

“我曾愿你们能为我复仇，而你每一次来到这里却只说爱我，这就是宿命吧。”

公主看着叶一凡，复杂的情感中似乎饱含着愧疚和心疼。

“有了你，才有我们自始的出现。我想，你那自以为的仇恨。也是源于爱情吧，”叶一凡说着，似乎历尽劫难，“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我们。”

“是我放任了自己的自私。”公主的泪水悄然滑落，化作了珍珠，化作了星光，化作了湖水中一朵朵的珊瑚花。这是神的妹妹，爱和平等的播撒者，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

叶一凡只想抱住她，告诉她别再复什么仇，别再和神斗什么气，跟着她眼前这个男人离开这里，接受他的爱和照顾，安安稳稳的度过生命中余下的每一天。但是他没有。之前的那么那么多次公主都拒绝了他，而那只会让这湖水里有了更多美丽的珍珠与珊瑚花。

在他们六个化作人形之后，公主便投入了这片湖水，与神界隔离开来。她用自己的力量封印住了这片湖水，接纳了神殿与世间所有的不伦之恋。恋人们虽然分开生死两隔，但是存活下来的那一个能够在这里夜夜歌唱，尽情思念。公主守护着这一切，但是公主的夜鹰，却再也回不来，甚至连灵魂都已随风而逝，遍寻不着。

“我们因你而生，”叶一凡用一种坚决的眼神望着公主，“无论是爱是恨，你是理由。”

也许所谓的宿命，便是存在的理由。如果自始因一位美丽的公主而生，那么生生世世代代轮回都将承载着她的爱与恨，欢喜和悲伤。并且心甘情愿，百折不挠。

公主安静的看着他。

“是时候将面纱交给你了，一凡。”公主似乎有些懂了，叶一凡之前的九十九次轮回里，只有爱，只不过是因为那就是她自己的本性，而恨，只需要经历伤害的。只有被伤害，才会成长。而这伤害，竟是来自于她自己……伴随着一股莫名的心痛，她从口中缓缓吹出一缕青色的烟，烟在她的心口盘旋了一圈，最终来到了叶一凡的面前。

一层朦胧的黑色出现在他的眉骨之下，锁骨之上，公主见到，泪如决堤。

“夜鹰，是你吗？”她泣不成声，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芊芊，是我，你知道的。”眼前的叶一凡竟然真的成为了夜鹰，魔界尊贵的智者。只有夜鹰会叫她芊芊，芊芊，芊芊，已经多久没有人这么称呼她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知道的。”

“我查到了，晓颖，王楚江在他打上车去飞机场之前的那个时间，通话记录里只有一个号码。”乔森恢复了身体，重新开始了调查。

“知道是谁和他联系了吗？”

“先听我说，他应该是接到了这个电话，就匆忙收拾了行礼准备往机场去，上了出租车以后，他又回拨了同一个号码。”

“常理来推断的话，可以猜测是给他打电话的人告诉他周围有危险，他甚至知道了自己正在被猎杀，于是打算出国去避避风头。”

“可以这么解释，也可以说是他接到了什么紧急的电话，有事情需要去处理，所以才急匆匆要离开这里。不管怎么说，这个电话都打的非常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