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渊对她的反应也不意外，淡淡地说：“我不是说过，她不是柔弱的人吗？”

“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良人。”

“你觉得她无害，是因为你没犯到她，她就不需要回犯你。而你是棠意君带来的人，棠意君又是她的上司兼经纪人，所以她对你，保持着应有的亲和态度。”

“事实上，以她的性格和手段，要是这种小人物她也对付不了，我倒是真的要惊讶。”

舒薇听完，忽然抬头说：“我以为，您喜欢她，是因为她是一只小白兔。”

性格和手段残暴的他互补。

季无渊没忍住笑出声：“她像小白兔？”

语气像听到什么破天荒的奇事一样。

目光放远，眼里漫上一层柔情：“如果她是小白兔，那得是一只会咬死人的小白兔。”

舒薇彻底没话说。

季无渊的笃定态度，让她没办法反驳。

而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冷面阎王露出如此放松又宠溺的笑。

虽然，她也没见过他几面。

不过光是那一个巴掌数得过来的见面次数，就足够让她知道，这种笑容在他身上是多么难得。

堪比破天荒。

那么能让他露出这样笑容的女人，在他心里什么地位，很明显了。

暮京瓷的表现不至于让舒薇彻底改观，但她感觉可以继续观察。

也就没再多话，恭恭敬敬和季无渊告辞，下楼回家。

季无渊转身回公寓，不到一会儿看到暮京瓷从房里出来，往楼下张望。

“看什么？人走了。”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端起咖啡杯，一边说。

暮京瓷没下去，就倚在楼上的护栏对季无渊说：“我能自己洗澡，自己换衣服，自己吃饭，所以我觉得……”

“不行……”

“我还没说完呢！而且怎么就不行了？平白无故多个人跟在身边多难受啊。”

“不行……”

暮京瓷撇撇嘴，决定不跟他废话，赶明儿和棠意君说去。

然后话题一转，说到另一件事：“我觉得那个护工根本不是护工。”

第85章

要骗你就骗我一辈子

季无渊喝咖啡的动作一顿。

看向暮京瓷。

狭长的眼眸里，有不易察觉的警惕：“怎么？”

暮京瓷开始掰手指头：“很明显啊。首先，哪里有护工长得这么高，身材这么好的？”

“怎么不能有？”

“你是没见过别的护工吗？而且，长得高、身材好也不是关键，关键是，她这个人身上有杀气，是那种经常动武的人才会有的杀气。”

季无渊皱起眉头：为什么她对陌生人总是这么敏锐？

嘴上坚持说：“没感觉……”

暮京瓷一脸「跟你说了也白说」的表情，继续掰手指：“还有，她的包扎手法，也不是护工该有的手法。”

“以前我爸受伤，也请过一段时间护工，你还记得吗？”

“那时候她教过我专业的医疗包扎手法，说是受过培训的医生护士，都是这样包扎。舒薇的手法就跟她们不一样，她的手法很……个性……”

暮京瓷说着，还伸出手，展示了一下手上绑得很「狂野」的绷带。

季无渊一看，才想起舒薇这种顶尖特工出身的人，时间久了，难免有与众不同的习惯，包括包扎伤口的手法。

看来这次的安排太急了，竟然给暮京瓷抓住了小尾巴。

他只好见招拆招：“或许人家就是有个性。”

暮京瓷不以为然：“或许她根本另有身份。”

季无渊有点无奈，抬头看她：“能有什么身份？”

“人家是棠意君请来照顾你的，请一个另有身份的人来，图的是什么？”

暮京瓷耸肩：“不一定冲着我来啊，或许是冲着棠总来，只是突然被调遣开了呢？棠总这种家境显赫，社会地位也高的人，有人觊觎又不奇怪。”

季无渊太阳穴直跳：“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暮京瓷表示委屈：“是你让我对别人警惕一些，不要被骗的。现在我把证据说的清清楚楚了，你还怪我想太多。”

季无渊竟然无言以对，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暮京瓷又继续说：“而且我要是不注意，万一哪天身边再出现一个暮紫芸那样的人，岂不是太惨了？”

季无渊忽然又抬头，看向她：“那你怎么不怀疑我？”

“你？”暮京瓷扫了他几眼，“我怀疑你做什么？”

“要是以前在暮家，我还可能怀疑你一下。现在我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要权力没权力，你能骗我什么？”

“感情。”

“什么？”

“骗感情，没听说过吗？”

暮京瓷倏忽一愣。

季无渊倏忽握紧手中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