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京瓷还是沉默。

沉默了半天，喃喃道：“没、没什么……”

其实她想说有！

想警告这个男人不要动不动撩人！

可是她说不出口，整张脸都滚烫滚烫的，像是有火在往上烧。

季无渊从她的话里没听到什么奇怪的语气，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道：“没什么就别纠结了，准备开门。”

暮京瓷也突然不敢再说，就含糊地答应。

不一会儿后，门铃响了，暮京瓷看了一眼楼下的监控，确定是来送钢琴的，就把小区门打开，让他们上来。

等人把钢琴搬上来，季无渊挂了电话，好让暮京瓷和工作人员沟通。

工作人员除了负责搬运的几个男人，后面还跟了一个职业装女性。

等钢琴在公寓里放好，暮京瓷也验收完毕，那女性拿出一个黑皮包着的工作本递给暮京瓷，指着上面的收据尾部说：“麻烦在这里签个字，代表钢琴已经签收。”

暮京瓷签了名字，那女人把收据给了暮京瓷一张，自己留一张。

又把工作本递到暮京瓷面前：“再麻烦在这里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因为这台钢琴是定制版的，按照价格，我们会给您一张黑钻会员卡，以后购买本店任何商品都可打6.6折。

如果钢琴出现问题，只要不涉及到人为损坏，本店一律免费维修。日常维护则一律5折，您可以随时致电预约维护服务。”

暮京瓷看到工作人员指定的登记位置上，已经登记了一串会员卡的卡号。

拿起笔，正准备在上面写季无渊的信息，工作人员突然提醒：“请填写您的信息，我店会不定期给黑钻用户赠送礼物，并邀请到店体验新款乐器等，您先生表示不需要这些，所以让我们登记您的信息。”

暮京瓷有些迟疑地问：“那去你们家买东西，认卡还是认人？”

工作人员说：“只要出示黑钻卡都可以拿到折扣，但是会员服务只针对登记者。”

暮京瓷又问：“以后能转吗？”

工作人员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好像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如实回答：“如果本人确认要转让，我们可以提供这样的服务。”

暮京瓷便放心了，在上面签了自己名字，写了自己信息。

她想的是季无渊对乐器确实不怎么感冒，但是万一他以后找个喜欢乐器的女朋友，就应该把卡送给人家。

工作人员看她把信息记录好，从背包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输入暮京瓷的信息，然后让暮京瓷最后一次签名。

暮京瓷看到这程序，不由说道：“你们还要两边录入呀？”

工作人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的，为防电子系统故障导致信息丢失，我们还会进行纸质记录，过程有点麻烦，实在太感谢您的配合了。”

说完抽出一张设计精致的卡片递给暮京瓷：“卡片请您收好，如果遗失了，凭您或您先生的身份证可以来补办。”

“不过这台钢琴是我们店里十分难得的定制版，琴上还刻了您的名字，一般您到店说一下您的名字和号码，我们就会给您补办手续了。”

这时，暮京瓷才诧异地说：“刻了我的名字？”

她刚才验收，也只是检查了样式和质量，还没来得及观察细节问题。

工作人员点点头：“对呀，这是您先生特别嘱咐的，刻在这里。”

她说着带暮京瓷走到钢琴前方，指向琴身某个地方。

那上面确实是暮京瓷的名字，用的还是签名版，但不是暮京瓷的签名，暮京瓷从那笔迹一眼看出，是季无渊。

她怔怔地看着那潇洒的字迹，说不出话来。

旁边一直带着职业微笑的工作人员此时露出一个羡慕的表情，道：“您可真幸福，您先生那天亲自约见我们的设计师，讨论了很多设计细节，说这是您一直想要的琴，所以各个细节都想按照您的喜好来做。”

“这台钢琴的价格在我们业内也是十分少有了，在我们这里，基本只有非常有名气的音乐家和收藏家会做这样的定制，像您先生这种当做礼物来送的，我们真是非常少见。”

暮京瓷之前还沉浸在诧异中，这时一听，有些尴尬地回答：“这……他……他不是我先生。”

工作人员顿时露出诧异的表情，想了想，改口说：“那，男朋友？”

暮京瓷更尴尬了：“也不是……”

工作人员：“……”

“难不成，是您的亲人？”

可是看两个人的长相，也不像啊。

暮京瓷连笑容都僵硬了：“都不是，就是……就是……普通朋友。”

工作人员突然沉默。

直勾勾盯着暮京瓷，连职业素养都忘记了。